她眉眼低垂,长睫如蝶翼轻颤着,耳垂珠玉轻晃。
脸上红晕宛若涂了一层薄薄胭脂,像喝醉了酒般,想让人伸手去揉一把。
谢溯雪分神想了想。
他们今日出门,所喝的茶水中,也并未有酒啊。
为何会这麽红呢。
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动了动,谢溯雪暗想。
好可爱好软,想捏。
察觉他好奇的视线,卫阿宁深吸一口气。
视死如归般闭上眼,大声反驳:“不对,这样才不对呢!”
谁家好人问个香囊配料是这麽问的啊!
不要好的不学光学坏的!
“可俗话有说,前人栽树後人乘凉,我只不过是效仿他们罢了。”
谢溯雪眨眨眼,又凑近几分:“还是说,你骗我?”
摸了摸发痒的鼻尖,卫阿宁继续反驳,嘴硬道:“我没有!”
谢溯雪俯身靠近,与她四目相对:“那你为什麽不敢看我。”
他双目漆如烟墨,其中还透着股不加掩饰的好奇。
仿佛被噎住般,卫阿宁被他问住。
沉默几许,她想了想,决定循循善诱,徐徐图之。
忽略心底那点奇怪的感觉,卫阿宁捋顺措辞後,出声道:“你想知道什麽东西,其实可以去问的,你的嘴巴又不是装饰。”
“我问了。”
谢溯雪低声:“我问你能不能给我咬一口,你也答应了。”
“神农尝百草,我尝过後,不就知道了吗。”
卫阿宁不解沉默。
似乎……
好像有点道理。
咬一口等于尝一下,毕竟只有尝过後才知道味道。
只是片刻後,卫阿宁又使劲摇头。
不对不对。
她被他绕进去了。
这都什麽跟什麽啊。
“神话故事不是给你这麽用的。”卫阿宁无奈扶额。
算了算了,不纠结这个了。
不就是想知道她身上什麽味道吗。
思及此,卫阿宁解下腰间那枚香囊,递给他小声嘟囔:“呐,这个就是我常用的香。”
都是些常见的香料,白芷蕙草花梨木之类的。
只不过她自己额外往里头添了些晒干的梨片。
见他接过香囊,卫阿宁放下心来:“对了,小谢师兄,你还想去哪里玩吗?”
她环顾四周,往最高的那座长明灯塔望去:“你要是累了,想回去休息的话也没问题,这里离卫府不是很远,咱们不走大路,直接穿过几条巷子就能回去了。”
街上游人一直没变少过,依旧人声鼎沸,灯火如昼。
也不知道出来这麽久,卫澜会不会又在暗中逮她。
趁着卫阿宁说话的空挡,趴在肩上的纸人睁开眼。
视线不经意间一瞥,在移至谢溯雪身上时,它莫名嘴角抽搐。
少年眸光安静端详手中香囊。
迟疑半刻,微微张口,尖尖虎牙咬住布面那朵小小的芙蓉绣花。
纸人:?
纸人:……
服了,你小子是变态吧!
很清甜。
谢溯雪舌尖轻点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