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逐渐升起,映照在厢房之内,蒸腾起滁州独有的热气。
即便是有凉风拂过也无济于事,反而带进了更多的炽热。
一阵天旋地转,谢溯雪毫无防备,被她压在身下。
她唇角弧度怎麽压都压不下去,笑得宛如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微微睁大了眼,谢溯雪面上的表情难得有些错愕。
分明是被这样屈辱的姿势压制,被这种居高临下的眼神对待。
可心中却毫无不忿不甘的想法,甚至还生出些别的,隐秘的想法来。
谢溯雪想象了一下,此刻不是卫阿宁压在自己身上的场景。
只是这个场景,他想不出来。
因为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在靠近他一尺距离时,就已经变成一具冰冷尸体。
“怎麽样?”
趴在他身上,卫阿宁笑得张扬,轻快道:“手下败将,还不速速向本少侠投降认输?”
她声线清泠泠的,裹挟几分不服输的稚气,好似欲翺翔青空的燕雀。
温热声息拂过面颊,撩起似有若无的痒。
“愿赌服输。”
反应过来,谢溯雪半垂下眼,遮住眸底情绪。
他虚虚搭上她的手:“是我输了,我是你的手下败将。”
少年黑瞳盛满晶亮光斑,有水意未泯,直勾勾瞧她。
带着温凉热度的掌心按在手背上,卫阿宁微微挪开视线,从他身上坐起,嘴里嘟囔:“早点认输不就好了嘛……”
旋即,她又叫他寻常的名讳,问道:“小谢师兄,我有没有压疼你?”
谢溯雪眨了眨眼,“没有。”
圆瞳清澈明亮,唇角勾着无害笑容。
只是他那副格外熟悉又久违的笑眯眯使坏表情又出现了,卫阿宁面色一滞,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快跑!
她反应过来,准备立时提桶跑路,但速度俨然没谢溯雪快。
一晃眼,谢溯雪便支起上半身。
双手托住她的腿,直接抱着人下了床榻,旋转几圈。
双脚离了床榻,突如其来的旋转,惊得卫阿宁更是下意识闭眼,双手立时抱住他脑袋,双腿也夹紧他的侧腰。
温热手指圈住腰间软肉的那一刻,她霎时感觉心脏停跳了一拍。
他刻意放轻了力度,手法稳当有力,托住了她,不至于令人生出不适感。
但莫名的热。潮却隔着绵软衣料,自相触的那点开始,撩拨起浪花。
好一会儿,卫阿宁才睁开眼,双手搭在他肩上,退了些距离:“谢溯雪!你又吓我!”
她暴露在外的颈下肌肤因着明澈日光映照,莹润如脂,色泽类雪。
近在咫尺,若即若离。
谢溯雪只看了一眼,便挪开视线:“这叫兵贵神速,不算吓你。”
“狡辩!”
气呼呼骂了一句,卫阿宁忿忿别开眼:“分明就是你玩不起!”
她单手搂住他脖颈,馀下的那只手便一巴掌拍上他的肩膀,“好讨厌,你们魔的报复心都是那麽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