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一节课前,物理老师抱着一摞试卷,满面红光地走进教室,显然对这次成绩非常满意。
“同学们,这次选拔赛的成绩出来了!我们学校有两个名额晋级市赛,恭喜——”他故意拉长声音,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所有同学都屏息凝神,目光在顾宴清和谢斯年之间来回扫视。毫无疑问,第一肯定在他们俩之间。
顾宴清坐直了身体,下颌微扬,脸上带着惯有的、属于胜利者的矜持和自信。他甚至微微侧头,瞥了一眼后排的谢斯年,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较量意味。
苏晴晴也紧张地握紧了手,崇拜地看着顾宴清。
谢斯年依旧低着头,仿佛对结果漠不关心,只有微微绷紧的指尖泄露了一丝情绪。
沈梨则托着腮,一副“我好紧张但我肯定没戏”的表情。
物理老师终于公布了答案:“恭喜谢斯年同学,以分获得第一!”
教室里响起一阵并不太热烈的掌声,大家似乎习以为常。谢斯年没什么反应,只是抬了下眼皮。
顾宴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手指捏紧了笔。又是第二?!
物理老师接着念道:“还有沈梨同学,以分获得第二!恭喜沈梨同学!”
“什么?!”
“沈梨?第二?!”
“我没听错吧?她分?”
“比顾少还高?这怎么可能?!”
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和难以置信的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所有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看向沈梨!那个物理常年不及格、上次小测才刚及格的沈梨?!考了第二?!还过了顾宴清?!
顾宴清猛地转过头,死死盯住沈梨,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怀疑和一种被狠狠羞辱的愤怒!他的脸色铁青,比刚才听到自己是第三时更难看了十倍!
苏晴晴也惊讶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圆圆的。
谢斯年终于抬起了头,看向身旁的沈梨,黑沉的眸子里闪烁着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亮光。她竟然……真的考了这么高?
沈梨在全班震惊的目光注视下,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懵懂”和“惊喜”的表情,甚至还下意识地捂了下嘴:“啊?真的吗?老师我不会是听错了吧?”
物理老师笑得合不拢嘴:“没错没错!就是你!沈梨同学,这次进步非常大!最后那道压轴题,全校就你和谢斯年同学完全做对了!思路非常清晰!”
“哇!”沈梨立刻开心地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非常自然地转向谢斯年,“太好了!谢斯年!我们都可以去市里比赛了!真的要多谢你平时给我讲题!”
她这话直接把功劳大头甩给了谢斯年,既显得自己谦虚,又暗戳戳地表明两人关系亲近。
谢斯年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听着她的话,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但这次,似乎多了点别的……类似于“与有荣焉”的情绪?他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低声道:“……是你自己努力。”
“那也是老师教得好!”沈梨笑得见牙不见眼。
全班同学看着这两人“商业互吹”,心情复杂。尤其是顾宴清,看着沈梨对谢斯年笑得那么开心,而对自己连一个眼神都欠奉,胸口那股邪火烧得他几乎要吐血!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噪音。
“老师!”他声音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我要求复查试卷!我不相信有人能进步这么快!”
这话针对性极强,几乎是指着鼻子说沈梨作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