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了枪决回来後,池砚彬就被吓到了,当晚就发了烧。
从那之後,再也不见原本欺负人时的嚣张跋扈,整个人成天缩脖子低头,连说话声都不敢大了。
至于池砚辉,原本他还想去找池早帮忙的,可刑场那天池锦年临死前跪地磕头道歉的一幕,让他再也没脸提找池早的话。
房子到期後,兄弟俩去了许琴的娘家,也去了农村的池家。
可两家人一看是他们,根本连门都不让进,就给撵了出来。
实在没办法,两人只能暂时先住在桥洞里。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
许是因为池早那场特殊的保密会议,再有审讯程珍珍得到的信息。
高考恢复的消息比上辈子提前公布,但考试日期没变,也算是给了考生更多的准备时间。
王建军从年後就被池早押着,跟她和郁章一起复习。
等消息公布後,一起复习的人又多了一个周笑笑。
她跟大河村的支书请了假,年底不分村里的粮食,差的公分也愿意用钱补上。
有这种好事儿,再加周笑笑又是为了复习高考,支书也就同意了。
而一起复习後,池早看着王建军巴巴献殷情的模样,也是乐得不行。
他的那点儿心思,其实池早和蓝弈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戳破而已。
紧张的复习了两个多月,时间到了十一月初。
池早已经找了人替班,专心在家复习备産。
这天,她正在给王建军讲题,只觉肚子突然紧缩了下,然後就是一阵阵的疼痛袭来。
池早面色微变,一把抓住王建军的胳膊,“哥,我丶我好像要生了。”
正抓耳挠腮的王建军一愣,手里的笔就掉去了桌上。
“要丶要生了?啊,哦,啊!”後知後觉反应过来这话意味着什麽,王建军腾一下蹿起来,就往外跑。
可郁章早在池早话音都没落的一刻,就已经跑出去叫了人。
这会儿搬过来照顾池早的陈姨和郑淑兰,已经飞快赶了进来。
看见两人,池早松了口气,之後在郑淑兰的指挥下,她被忙而不乱的迅速送去了医院。
同时,四个电话打了出去。
蓝尚武和冯婉清的办公室丶武装部,还有特殊任务大队的通讯室。
很快,所有收到消息的人就朝医院急奔而来。
蓝弈握着方向盘,表情冷静,看不出一点慌乱。
但手背凸起的青筋,和用力咬紧的腮帮子,却都嘲笑着他的紧张。
“嘎吱”,轮胎摩擦地面。
蓝弈甩上车门,跑步往住院楼里冲。
片刻後,蓝尚武下了车,听着隔壁车嗡嗡的发动机声,忍不住骂了一句,“臭小子,再着急也得把车熄火吧!”
病房里。
蓝弈赶到时,池早正要被推进産房。
“早早!”他大步走到跟前,紧紧握住池早的手。
“是不是很疼?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看着池早泛白的脸,蓝弈第一反应是,如果可以,这孩子他不想要了。
池早看着他额头的汗,笑着勾唇,“疼。但不用道歉,这是我们的宝宝呀。”
“等着我,很快就能出来。”
産房门关上,听着那一声声压抑的痛呼声,蓝弈恨不能冲进去。
“瞧你那点儿出息!”蓝尚武看着他紧张到发白的脸色,嫌弃了一句。
可话是这麽说,蓝尚武自己也急得在産房外转圈。
至于尤挽彰,他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盯着産房门,一向又毒又损的嘴,此刻却紧紧的闭着。
忽然,惨叫声停了片刻。
有护士匆忙的跑出来。
“护士,我爱人怎麽样了?”蓝弈冲上去问。
“还在生。”护士匆匆留下一句,就快步走远。
蓝弈越发担心,却只能死死咬着牙,继续等待。
産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