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拂过她的面,长绮握住他的手,柔声道:“皇上,咱们出去说话,唔!别……别!”
长绮躲开头,忽被他咬住耳朵,轻呼一声,娇嗔,“别闹,皇上,别闹成不成?”
康熙被她的语气逗得一笑,扭过她的下巴,沉声道:“为何躲着朕?想好了再说。”
“宜嫔在那儿呢。”长绮咬唇,擡眸,“不好打扰。”
康熙鼻间发出一声轻嗤,低头咬了一口她的脸,长绮呼痛,轻推他,娇嗔道:“疼!”
康熙听到她宛转软嫩的嗔意,心头发痒,不免想起帐中,尤其此刻洞中阴暗,他的手忍不住在她腰跨摩挲,一路游弋,见她推拒不肯,越发来了兴致,她越是躲着避着,他就偏要得逞才行。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个女人周身像是团着雾一般,又恭顺温柔,又机灵狡猾。她不是一个刻板之人,白日里和夜间判若两人,这叫他觉得有趣儿。
可以温柔,可以灵动,行事利落还颇有决断,表妹禁她足的事儿,他弄清了怎麽回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也有那样的锋芒。
他胸腔内有微微的震动,箍着她,恣意行事,长绮不高兴,古代的衣服都是绸缎做的,她这样回宫,碰上个人,叫她怎麽说!
敢毁她的人设,这不是找死呢,她猛地推开他,康熙撞到假山上,後背吃痛,长绮立刻朝外钻出去,不想他速度更快,从後将她揽住,一把提起,反而往深处走去。
长绮落在了石桌上,轻推他,娇气嗔道,“大白日的,叫别人看到了我还活不活了!”
“那就别活了。”他被这撒娇亲昵的弄得心头愈痒,兼之被她推开的怒气还在,就是要叫她受一番惩罚才行。
眼看他放肆,长绮道:“我自己来!”
康熙手一滞,长绮嘴角带着一丝狡猾又玩味儿的笑。
……
梁九功等人站在远处,抱着手中的拂尘,看了一会儿蝴蝶,赞了一回御花园的光景,见假山处没有踪影,抱了抱手臂,轻叹一声。
春风像是薄纱似的拂过枝头的红杏,吹过美人腰肢一般的烟柳湖树,沙沙有摩挲轻响。
盘旋的燕子落在高树上,喜鹊飞舞,黄莺儿拉长了小调儿,宛转动听,不知来处的野猫,反飞快地从假山一侧跑了。
长绮丢了手中的帕子,理了理衣服钻出假山,从一侧林荫小道离开。
满足就会失去滋味,半饱才会有食髓的惦念,她嘴角一勾,这个男人的难度系数也不是很大。
梁九功看到一抹身影从洞中离开,赶忙整了整衣冠,轻步走向假山,在洞口喊了声,“皇上?”
康熙擦去头上的汗,目光是阴森森的冷,忽而嘴角一勾,眼神凉薄几分,毫不回头就离开,很好。
**
隔了一日,康熙再次传召长绮。
长绮踏着时辰到了乾清宫,男人正靠在床上,拇指上带着翠玉扳指,手中执着一本书,她进到屋中的时候,他只着着一件轻软的杏子红的薄纱里衣,蜷着腿,一手摸着头。
她轻步上前,依旧是戴惯了的那张温婉面具,“皇上。”
“嗯。”他鼻间轻应了一声,并未放下书。
她退去大氅,坐在床榻上,东瞧瞧,西望望,又走去了博古架前,看上面有没有新宝贝。
瞧到一只碧玉蟾蜍,瞅了一眼,这麽丑的东西怎麽就能入他的眼,瞧着一点也不好看。
中间靠左的架子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有一串莹白的珍珠,她立刻摸了摸,拿起来瞧了瞧,触手温润,珠光润泽,带在手上与肤色一般无二。
康熙移开书看了一眼,发现晚上的她格外大胆些。
“又在打什麽东西的主意。”他不悦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长绮抿唇笑,走到床边,伸出手腕,“好看。”
康熙将书移回,挡在眼前,没搭理她,长绮往床里坐了坐,伸手在他眼前,“好看吗?”
康熙翻了个身,长绮莞尔,贴在他身後,下巴搭在他肩头,戳了戳他腰间,“珠子好看,还是美人腕好看?皇上不要品品吗?”
这话说得俏皮,康熙扭头,“不害臊。”
长绮扑到他胸前,睁着灵动的眸子,“到底哪个好看,只能选一个,想好了再说。”
康熙见她学她,自然想起昨日,拿过她的手腕,低头瞧了一眼,慵懒的眸子睨向她的眼,“自然是珠子好看。”
长绮咋咋唇,满是苦恼,道:“已经这麽丑了,要是再没有珠子点缀,岂不是更丑。”
康熙眼中染上一丝笑,丢了书,将她压下,“想要珍珠?”
长绮笑了笑垂眸复擡起,抚了抚他的脸颊,“逗你开心呢,已经有了水晶葡萄,其馀的悦悦耳目而已。”
康熙被她眸子的真诚缱绻触动,不以为意道:“一串珠子而已,要多少没有。”
“因为多,所以不珍贵,才更显得我的水晶葡萄最好。”长绮擡擡下巴,满是得意。
康熙低头,吮住她乌黑的长睫,他喜爱这双黑眸里的灵动,藏着几许傲意,熠熠生辉,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