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扫了眼,见俩人都穿一身作训服,还俱是灰头土脸的样子,就远远站着没往前靠。
“我来拿药。”
“啥药?”
纪建松掐了烟,主动朝她走过来,一边止不住眼睛在她身上打量。
“止疼药。”陈红两手插在棉袄兜里,眨眨眼解释,“不过不是我吃啊,是给晓晓拿的。”
纪建松一听,顿时神色一松,闲聊似的随口问。
“周同志吃止疼药?她咋了?”
“你问那么多干嘛?”陈红翻了个白眼儿。
纪建松噎了下,张嘴想解释,就听身后插进来一道音质清哑的问话。
“身体不舒服应该亲自来看大夫,对症下药。随便拿药乱吃,出了问题谁负责?”
陈红歪头,视线穿过纪建松宽厚肩膀,看到从诊室里走出来的贺骏山。
贺团长永远一张冷峻冰山脸,要不是亲耳听到,刚才那句难得絮叨还多管闲事儿的话,简直不像他说的。
陈红正自纳罕。
纪建松眼神一晃,连忙接话,“啊对啊!周同志啥病啊,你们就给她吃止痛药?吃坏了算谁的?”
“吃坏了算我俩的!”
陈红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话是冲俩人说的,“那芳芳是护士,还能给她吃错药?啥你们都打听,大老爷们儿少管女人的事儿!”
秦芳芳拿着止疼药从诊室匆匆出来,急声催促陈红。
“陈姐!走啦!”
“诶!”
陈红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跟上。
“等等。”贺骏山淡声唤住两人。
几人齐齐看向他,表情诧异而错愕。
贺骏山扫了眼纪建松,“大晚上两个女同志不安全,去送送。”
“啊?”
纪建松反应了两秒,等他反应过来,贺骏山已经当先抬脚。
“?”
纪建松、陈红和秦芳芳三脸懵,齐齐盯着健步如飞的贺骏山。
直到他掀开走廊尽头的帘子,回头扫过来一眼。
“走吧。”
“”
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挽着胳膊,举一把手电筒,一路着急忙慌哆哆嗦嗦。
回去的时候就成四人组了。
两个身高体健穿作训服的男人跟在后头,那一路走过来,别提多安心,要是纪建松没那么碎嘴就更好了。
“你冷不?”
“还行。”
“我衣服给你”
“别!不用。”
纪建松咂了咂嘴,只好松开要解扣子的手,余光瞥了眼跟在后面沉默是金贺骏山,他状似不经意地埋怨。
“诶,这黑灯瞎火的,以前怎么没觉着,筒子宿舍离卫生室这么远?”
“远么?”秦芳芳诧异,“还行吧,我天天这么来回,最多半小时。”
纪建松啧了声,“半小时还不远?这要有同志出个啥紧急情况,等卫生室的人赶到,人不都凉了?”
秦芳芳,“”
“诶你这人,你会不会说话?”陈红瞪眼怼了纪建松一句,“说那不吉利的干啥?还嫌我俩不够着急的?”
“咳。”
纪建松一脸讪讪,挠了挠头。
陈红白他一眼,挽着秦芳芳的手加快脚步。
“别理他,咱走快点儿,晓晓还难受着呢。”
小日子肚子疼,这是个女人都经历过,搁谁都能感同身受,跟个大男人说不着这个。
却听纪建松又问了,“这么急呢?诶周同志到底啥病?她哪儿疼啊?用不用我跟团长给她送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