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向另外那个房间的楼纪晴看了一眼,她也和之前的我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黎星然的身体。
然后我脱掉了自己全部的衣服,毫无保留的站在黎星然面前。女孩眼中似乎闪过一些调皮的神情,而我则无视了她的注视。
这是神智最后的涣散了,我按动墙上的按钮,一套硕大的悬架在头顶翻转出现,顺着天花板上的滑轨,从房间另一头移动到了这边。
这套东西拥有一吨以上的承重,可以通过滑轨置于任何位置,包括那六只圆柱玻璃罐。
其实一组带轮子的落地悬架也可以达到差不多的效果,所以这套装置多少有一点个人的执拗癖好在里面。
拆封了两组真空包装的消毒棉绳和束带,我拉过了黎星然的手。
“以前玩过悬挂吗?”我低头作业,仔细将软软的束带收紧在黎星然的手腕上。
“三次吧。一次是客人的要求,一次是出于自己的猎奇心态,最后一次是为了满足喜欢的人癖好。”黎星然曼斯条理地说。
喜欢的人……她的措辞十分有趣。难道是想挑逗我的嫉妒心态吗?她该知道的,我不是会为那种事嫉妒的人。
所以我抬头瞥了她一眼,而她则露出一丝窘迫:“就是喜欢的人啊,不然中文应该怎么说?”
原来只是语言上的薄弱,于是我笑笑:“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懂。那么,喜欢悬挂吗?”
“喜欢的话,也不会只玩三次。”
是的,黎星然是属于享乐型的女人,她不会压抑自己的渴望。
我将长长的棉绳捆在她的手腕上,然后是手指。
我使用了由Spanishbowline、Lightermanhitch和clovehit
ch组合的绳套结构,将重量精细地分配开来,以避免真的伤到女孩手指。
选用棉绳而不是麻绳是出于对黎星然皮肤的保护。
肌肤对她有着无法衡量的意义,然而她在我做事的时候却没有出言提醒,这里面蕴含的信赖拥有某种巨大的能量,所以我更加不能辜负这一点。
我踮起脚,在降下的悬架上将棉绳一层一层的套好拴牢。然后对黎星然说:“准备好了吗?”
黎星然一脸茫然地看着我:“只有一只手?难道不应该是像动物一样捆的结结实实,然后悬空吊起来吗?”
“我们不需要。”
手指按动遥控,悬架缓缓上升,棉绳随之升起,然后是黎星然的右手。
“决定我们意志的是什么?答案是经验和肉体。”我望着女孩,缓声说道,“调教者在调教之前,无法成为调教对象的“经验”,那么就要从肉体下手。”
“疼痛。”黎星然在调教方面的经验有着足够高的段位,她很清楚我在说什么。
“你是最懂疼痛的人,刺青师。”我靠近她,捧着女孩的脸,“所以我不会傻到用这种东西在你面前卖弄。能够成为调教手段的,不仅仅是肉体能够感觉到的“方式”,那种东西被无数人玩遍了,它们对你已经太过无聊。另一种东西比“方式”更有趣的,比如“深度”。”
黎星然的手被牵到了最高处,但悬架依旧没有停。
它继续上升,以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的冷酷方式拉扯着女孩的身体,让她的重量逐渐聚集在了那只手上。
女孩闷哼一声,疼痛开始进入大脑。
很多女孩会感到恐惧,因为她们预见到了接下来的持续增加的疼痛。
可黎星然怎么会怕呢?
疼痛是刺青的伙伴。
所以她的眉头虽然痛苦的扬起,但目光却依然淡定,她只是很疑惑:“这样用一只手把我吊起来,又有什么深度啊?”
悬架进一步抬高,女孩的脚趾怵然离地,重量几乎已经全部灌注在了手腕和手指上。
她的身体轻巧,但那仍然不是区区一只手腕能够承受的。
女孩的身体仿佛都被拉长,肩胛、下腋、肋骨、侧腹,这些地方的皮肤都紧紧地绷在了一起。
“不会把我的手废掉吧?”女孩的额头因为剧痛而沁出冷汗,但她仍然可以用开玩笑的口气对我说话。
这是一点点的试探,我看着停悬在空中的女孩,等待了五秒钟,然后将悬架降下了一点。
恰到好处的,女孩的左脚脚尖点在了地上。她像芭蕾舞者般,在我面前摆出垂直的姿态。
得到喘息机会的女孩努力想让脚尖接触更多地面,以减轻手腕的压力。
然而这很难,因为她脚下的地面很滑,而且只要角度稍微偏移,距离就会吞食掉仅有的立足点。
“调教肉体的方式很多,它们几乎都要借助传递感觉的方式以达成目的,比如刺痛、快感、作痒、焦热、冰冷。只是,这些感觉也都有着清晰的极限,正如当针尖刺穿皮肤,当快感迈入阈值,当作痒变成麻木,当焦热摧毁神经,当冰冷冻结感官。”
“我们对这些感觉的承受力有限,超过了限度它们就会变味,于是道路转向,背道而驰。除非……”
我看着墙上的挂钟,确定时间已到,然后便将食指的指尖点在了黎星然的手腕上。
指甲被很好的修剪过,所以并不尖锐。我顺着女孩的手臂,用甲盖缓缓的向下滑去,她的喉咙里很快响起了我预想中的呻吟声。
“我不喜欢绳缚和悬吊,因为那更多是在满足来自外界的视觉观感,被调教者能够获得东西很少。但这个手法不一样。”
当整个人被以这种方式拉扯开来的时候,紧绷的肌肤所能激活的皮下神经、脊椎承重方式的改变、乃至大脑对传递信息的读取,都会进入前所未有的敏感状态。
那和敏感类药物催化的效果完全不同,内置的感官系统是在以日常的状态来接受成倍增高的刺激,理智的清晰会让品尝的过程保持足够的细腻。
指甲与肌肤相触,轻微的瘙痒与触感在悬吊中迅速膨胀成了对全身神经的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