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除夕那晚之后,沈青泽和夏念安已经很久没见了。夏念安知道他忙着赚钱,从没有主动提过见面,每天安安稳稳地练琴、画素描、跳舞,只在收到他报备的照片时,用长长的文字分享自己的日常。
这天晚上,她跳完舞回家,洗完澡刚裹上睡衣,手机就震了震,她打开,看是沈青泽的消息。
点开一看,只有简短的五个字:(什么时候有空)。
夏念安的指尖顿了顿,心脏先跳快了半拍,轻轻敲下回复:(只要你有空,我一直有空)。
没过几秒,对方又来(“明天下午点可以吗?在你家楼下)。
(当然可以)。
她几乎是立刻回了过去,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原以为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半晌,手机却再次亮起,她点开,屏幕上赫然是一句:(你的身份证拍给我)。
夏念安的脑子像是被惊雷劈了一下,瞬间空白后,乱七八糟的画面涌了上来——
两人一起走进酒店电梯、在房间里并肩站着、他低头朝自己靠近的模样,连相拥相吻时的温热触感都仿佛清晰起来。
心脏“突突”地往嗓子眼跳,脸上“唰”地烧到了耳根,连指尖都开始烫,她攥着手机愣了好一会儿,才慌乱地从床头柜抽屉里翻出身份证,指尖带着微颤,拍了张照片了过去。
完身份证照片后,夏念安好半会都没有接到回复,便赶紧去找妈妈软磨硬泡,把第二天的课程全推掉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她就爬起来,翻出衣柜里那条黄色带蕾丝花边的公主裙穿上,外面裹了件米白色披肩,又系上那条雪白的围巾,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折腾。眼影选了温柔的粉棕色,唇釉挑了显气色的浅桃色,一描一画就用了一个多小时。
看着镜子里精致得像“bjd”娃娃的自己,她才满意地背上小包包,拎起装着沈青泽围巾的袋子,脚步轻快地往楼下跑。
刚到单元门口,就看见沈青泽骑着那辆天蓝色的自行车,在漫天飞雪中静静等着。
“这是你的围巾。”她一蹦一跳地跑过去,把袋子递给他,然后像从前无数次那样熟练地坐上后座,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沈青泽接过袋子放到车前的花篮里,脚下轻轻一蹬,自行车缓缓向前。
他骑得不快,车轮碾过积雪出轻微的“咯吱”声,夏念安靠在他背上,好奇地打量着路边的雪景,连呼出的白气都带着雀跃。
一路上,夏念安的目光忍不住往路边扫,不知道路过了多少家她曾悄悄盼过的酒店,心脏也跟着一路轻跳。
前方街角有家酒店,门面比之前见过的都要豪华,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门映出来,她攥着裙摆的手指紧了紧,满心欢喜地以为沈青泽会往那边去。
可下一秒,自行车却缓缓停在了路边。
要去那家酒店,明明再往前骑到红绿灯路口,过马路就能到。
夏念安压下心里的疑惑,还是乖乖下了车。
看着沈青泽把自行车停到旁边的停车区,她又转头往四周看了看,这才后知后觉地现,眼前矗立的不是酒店,而是挂着“仁和医院”牌子的大楼,心瞬间沉了下去。
“你病了吗?”夏念安赶紧追上去,声音里满是担忧,伸手想去碰他的胳膊,又悄悄收了回来。
“没有。”沈青泽脚步没停,径直往医院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