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同病相怜的戏码来了!
林鸥的指甲无意识刮蹭着碗边沿,看着他的喉结滚动,像暗礁在海面下迁徙,“我就做一切极限的事,潜水丶冲浪丶蹦极丶跳伞。。。。。。躲避这些社交。看到我耳垂上的疤了吗?”
林鸥偏头,朝他手指方向瞥过去,他的右耳垂有道新月形疤痕,边缘泛着不规则锯齿。
“这是我在加拉帕戈斯潜水遇上强流後受的伤,"陆屿的声音突然裹上咸涩的海风,"能见度不到三米,红色警报器在三十米深处尖叫……"
他的食指无意识摩挲着疤痕,"和潜导冲散後,我的调节器缠上了马尾藻,撞上礁石时,我以为耳垂会永远留在那片珊瑚墓场。”
"所幸命倒是没丢,"陆屿笑,"我爸受不了,就把我丢出国了。"
他舀汤的动作让肱二头肌绷出漂亮的弧线。
林鸥听得仔细,明明都是富家子弟剧本,怎麽他的就显得如此真实?
她安慰自己,许是人家身经百战吧,话术经过反复捶打逼近完整,有不少的富婆姐姐为此落泪买单吧。
不过陆屿还挺动真格,在砂锅噗噗的响动中,他撩起亚麻衬衫的衣角,腰间确实有多处被刮伤的痕迹。
这也太逼真了。
林鸥想,如果她没有在门板後听到那个女生声音的话,她或许会相信。
不过薄肌倒不会做假,林鸥的视线被困在陆屿的腰。肌间,光影在他的皮肤上镀了层冷釉,髂嵴上方凹陷的腰窝弧度蓄满张力,那几道青灰色的疤痕给他流畅的肌肉添了些许侵。略。性。
“咦,你这里怎麽会有胎记?”林鸥的指尖点在陆屿腹外斜肌的三寸处,那里有枚枫叶状的暗红印记,她的指甲微触,像刀刃抵住要害,“我也有。”
这是林鸥第一回遇到和她在相同位置有同样胎记的人,觉着新鲜,话也多了几句,“不过这不是什麽好事,我阿奶说,这是鬼手印,断门庭,绝户命。”
她自嘲,“小时候我不信,现在我身边无人,不得不信。”
“你阿奶说的不对,你只是逃出来,但父母尚在,怎会绝户?”
林鸥猛然清醒,言多必失,差点先陆屿一步露了马脚,她的手指还停留在他的胎记上,正要收回,他突然握住了她的腕子。
他的掌心温度比老火汤更灼人,林鸥的尾椎窜起电流,灯火通明的当下,比窗外暗流涌动的海湾还要危险。
“Cathy。”
陆屿没有叫她姐姐,牵引她的指尖在胎记边缘游走,肌理在触压下泛起细浪,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砂锅馀沸,又唤了她一遍,“Cathy。”
他的手掌也在跟着出口的声音一起颤,仿佛是头回干这样的事,呼吸凝在胸腔,笨拙地让林鸥感到头皮发麻。
他是骗子吗?是吧,演技精湛的骗子。
不过她又何尝不是?
玻璃窗凝满水雾,砂锅盖被蒸汽顶得微微跳动。
林鸥反手握过他的手掌,她的睫毛轻抖,“陆屿,你想看看我的胎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