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三郎轻声进入,看看还在睡,给盖盖肚子,摸摸没淌汗,放心走出去。
没人喊,范云一直睡到了巳时(10点)起床。
床上胳膊腿拉伸下,脑子嗡嗡的,坐起来一点不想起,也不想吃饭。
懒洋洋的,好似骨头都睡软了。
打了个哈欠,这一出点声响,门口俩衙役开门,一看醒了就说去端早饭。
“不用,我去大堂吃,屋里吃一股子味。”范云提上鞋。
衙役一乐,这又不是家里,客栈也这麽讲究。
弄脏得弄干净,住的屋子不是自己的也爱惜着。
范云下楼去後院转轱辘打上水洗漱,就被告知堂内的事。
有种不意外之感,照样整理後下楼。
掌柜的问想吃什麽,范云说猪油面就好。
再一个时辰就午饭了,随便吃点就是。
这边说着,那边等着的站起身来,报上自己姓名和排名。
听着这些话,再擡头看这些二十左右的读书人,范云知道不爽他,可也笑着与之对话。
考生们觉的,任谁知道头名的情况,都会不愉。
可是亲眼看着府案首时,对上这种笑脸,一下子反而生出大人欺负小孩之感。
再随着交谈,都不由改观。
正说着,掌柜的上了清汤面和两个煮鸡蛋。
随着谈话认同对方,书生们态度转变,恨不得早点认识,发出阵阵笑声。
午饭时分,他们还掏钱请的范云吃。
饭後范云送到门口,挥手间关系倒是像朋友似的。
同乡之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怎麽感觉他们被比下去了,那可不行。
後知後觉,客栈内安静很多。
范云下午才知晓,没考中的都离开了。
对此点点头,送上顺利二字,个人的路个人决定怎麽走。
*
五月,府城内学政当主考官,专门用于院试的考场,再次较量。
不过排队的人数明显少了很多,可以更晚些到考场,就六十个进入考院,搜查很快。
范云是一点没小三元的想法,还是平常心。
范三郎反倒加倍紧张,晚上见不到孩子,叮嘱好好吃饭好好喝水。
府试就两场,正试和复试。
比府衙大些的考院内,两天一场,真正的吃住睡都在考场内。
怀念一天考完就能回客栈痛快睡个好觉的感觉,但现在还是从看试卷开始。
第一场大量四书五经默写,字复杂,都偏僻丶也冷门的断句,其中拓展书上的果然也出现了。
这些除外,还要做两首五言诗。
木板上蜷缩趴着睡觉,起来脖子酸,胳膊都没知觉的麻,但能睡着就已是满足。
闷热不透风,拿出手绢擦擦额头和後背。
被衙役盯着上了个臭号,早去早利索。
下午将将答完题检查两遍,傍晚收走。
拿着号码牌交上出考院,范三郎心疼的迎上来接过去考篮,直接背着娃往客栈走去。
范云安静的休息着,穿过一批批说题难丶没写完的考生们。
没写完就没成绩,第一场就考砸了的抱怨。
回到客栈,范云吃饱饭洗了个温水澡,躺在床上,看着上方蚊帐,此刻很精神,都能回想起试卷上的很多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