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舒适,随意的瘫坐在木椅上。
杨竹西交给白芍,擅制造各种香料,去拿去熨烫後熏香。
官服不能搓洗,轻微揉洗手腕处丶和脏的地方,屋内炭火烘干,再香炉上熏香,熨烫。
就是如此,也有手腕处丶脖子处丶侧边处,洗的发白的情况,自然就更是对官服小心。
有丫鬟门口说一句好香啊,香料的味道连深吸入,香味浓却沾染黏上也不呛鼻。
白芍笑着让那个过来帮忙,两人一起捧着熏。
*
主屋内,范云先问娘子干了什麽?
竹西:“画了一天的画,家里人来信,其中有封淮左的爹来的信呢,稀奇吧。”
范云一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也没说什麽。
小舅子的爹就小舅子的爹,连称呼都不想称呼,他是旁观人有何道理来一句,不管怎麽样,那是你爹吗,想想就恶心。
不是当事人,不晓得其中发生的事,无资格。
杨竹西看着他接受她如此说,笑意晏晏,布满温柔。
有人无论怎麽样,都站在她的立场上,心情真好。
她也承认,比起某些大家小姐被随便定下亲事,还讨好父亲的,她特别记仇。
尤其是从小到大,她是用自己的钱财过日子,更是无愧。
吃穿用度,每月她都付给杨大人足够她两月三月的钱财。
倒是也因此,她早早懂得钱财的好处,更学会了生意之道。
她走过去:“我让母亲和淮左来住些日子,没想到就淮左自己来。”
“自己来?”范云惊讶说不行,就见娘子发出偷笑声道:“自有武艺好的老奴和下人保护着,母亲她肯定也会派心腹随行保护。”
那这就放心了,前院一溜除了下人房,空着七丶八间客房呢,住就是。
他接过信件,撕开边角展开,里面开头女婿的称呼,往下看是听闻高中探花,再往下是官场上需注意的,还有官场上他虽在浙省半辈子,但京内也有来往熟人。
最後写上吏部和户部的人名,见其上没刘侍郎的名字。
竹西笑着说,“我母亲和师娘是手帕交,她跟刘侍郎和师娘是好友,刘世伯那脾气可是看不上杨大人的,不过面子上好看。”
“当初去信,母亲是觉的她落笔去信不好,才让杨大人写,还能走驿站更快。”
听完范云想到了自己,同僚两人也是互不对付,但看自己面上,办公房内还能维持平静。
想到这直接笑出声,把这事给娘子说了今个发生的小段。
杨竹西手腕一擡起,袖子挡住口鼻,笑的坐在了他腿上。
她没想到,不过第一日上值,就能这般多新鲜事。
同届二甲三日考核,被袁侍讲带进来,预测的王瑾丶林广白等四人。
王瑾是鲁省琅琊人,林广白是浙省杭州人,其馀两个是南直隶人。
袁侍讲这次不过一句日後好好相处,不会的请教一甲三人,就走了。
就走了,范云三人看着背影错愕之下回神。
那次可是领着他们三人去後堂,教一上午注意事项,还给安排小吏。
考中庶吉士这啥也没有吗,王瑾四人也没觉的有什麽,就以为如此惯例。
两个南直隶的直接走到官修撰面前,王瑾和同为鲁省人的梁状元家乡话言语着。
林广白本尴尬着,见范云走过来邀请去後面并排坐。
放松下来,看明明中间有桌子,以为是排挤。
但听到是喜欢这里的私密性,且後面没人往後走,最干净又清净的原因。
林广白不解,可也放下了心。
一边三人,一边两人,就他是隔着探花其娘子老乡的关系。
林广白真诚道:“本我还担心,幸亏有你带着我,范探花,多谢。”
范云:“不用如此称呼,高座师给我取了表字,叫我云昭就是,或是范修撰,我称呼你林庶常。”
庶吉士全名庶常吉士,如此称呼,林广白很是感动。
他激动道:“范修撰,从今往後我们一条船,一个绳上,你怎麽说我怎麽做。”
范云见此点头说好,不懂其联想到啥,四个字称呼两个字更好说啊。
但现在这样,直觉应下就是。
从三人变七人,往後不知会发生什麽变化,期待又有些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