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竹西帕子洗脸,漱了口茶水,让白苏带着小厮和丫鬟去将顾氏女接来。
半个时辰後,顾氏女手上空空和身边一个脸有疤痕的丫鬟到来。
杨竹西喊着好姐姐,低声安慰几句,面上亦是难过,顾氏女流着眼泪,浮身感谢。
京城之大,没有残留之地。
被一纸文书休掉,嫁妆丶身上一文钱也无。
没想到是跟父亲同为翰林院的後辈妻子援手,惶惶然有个立脚地,各种情绪皆涌上心头。
杨竹西触碰胳膊见抽冷气,其丫鬟道小姐被打的伤口得上药。
方才走在路上,主仆俩都不知道怎麽办,马车接来,路上紧张着一直没察觉。
杨竹西拉到侧厅屏风後,掀衣服一看直接骂畜生,丫鬟低声说小姐陪嫁都强占,就她自己是拿了簪子划破脸庞,才躲过一劫。
丫鬟之前还小姐面前炫耀,没多久被厌弃,宴席上被赏赐了出去。
一会後,白芷走来说白芨和琴娘带着仆人出门,恰巧不在。
琴娘一直呆後院,白芨留话说天气好,带着出去散散心。
既在前院,那就让郎君好友徐鸣来给瓶药。
等白芨来,再好好看看配上药效更好的。
在屋内看医书被叫离开,厅堂内看到丫鬟,盯住脸上伤口,惊问是何人伤的,如此狠心。
丫鬟摸上自己的脸说自己划的,徐鸣连只蚂蚁都让走过才擡脚走性子。
慌忙垂下眼,脑子里想的各种能去除伤疤的药草和方子。
丫鬟说完小姐状况见站那,刚想升起怒意,又想自己和小姐是寄人篱下。
再次提醒,徐鸣点头给上药瓶,开口问能不能让他试着治治脸上的伤。
看到如医术事例中的症状,他态度很迫切。
丫鬟被吓一跳,恼怒瞪其一眼,转身去了侧厅。
徐鸣皱眉挠挠头,不知道怎麽回事。
回到屋内先前看的合上,开始翻起几本关于脸颊伤口的书籍。
若是治好,回乡可更有把握医治那些田地间被利器划伤的乡民。
想到此,书页声哗哗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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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云从宫内出来,转动手腕。
当上侍讲後,还得给陛下起草诏书,又得做言官,还得时隔几天准备讲史。
盘算着,回到部门,去见温学士和袁上官。
范云给上记载後,说了今个让写的圣旨,进言说可以定两个言官。
他和部门内其他同僚一起进宫,两人轮流记。
翰林院内百多人,总是他自己进宫,时日长了他有所担心。
人是会变的,就像官兄,自从奏疏被视而不见後,变的愁苦自怨。
若六个月不复职位,可就会无官职,被人顶替。
跟之前傲气模样相比,还是习惯之前。
想着等休假日带着随从去看看,在家里老不出门能行吗。
温学士笑容满面说回头安排,见着离开,念叨都是这样的下属多好。
上朝时候,他都腰板直。
国子监的都比不过,想到这摸着代表学士座位的椅子,满足自得。
坐上这个位子,家里送礼的前後院不断,孙辈的婚事都上了层楼。
抚摸着椅子和办公桌,直夸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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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云回到家後,没想到一天时间发生这般多事。
听完话後,范云上前捧着脸,脸颊嘟嘟,亲了口嘴唇,夸娘子真棒。
接人待客也知道怎麽处理事情,真的好省心啊。
听了胡氏和其夫人的长相,范云不由说怎麽那般像文人似的。
杨竹西笑着点头,“你说的对,我第一眼也觉的是个读书人,说话做事很有文气,但或许性格狠的一面没拿出来,毕竟能闯出这般身家,可不一般人。”
盒子里是银票,一万两和药草单子是捐赠的,一万两是给夫妻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