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云想,要不是知四肢不勤,耽误事,还真有过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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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时间,走动各部,也试着画出窑炉图。
毛笔画的抽象,借用王瑾的细毛笔画。
证明手笨线条不关毛笔的事,王瑾看了,说他来画。
范云说的笼统,有的又说的细致,饶是王瑾以书法和画作出名,也被搞糊涂。
说炉顶炉内,又得画什麽平面,构造。
好不容易弄出来个入眼的,一擡头发觉脖子已僵硬。
范云好话数句,哄得王瑾说再誊画一张,拿回座位去,可是细致。
下午时分,各部部门内都传,范云昭不切实际的想法。
说为升官着魔了,明明升官还没一个月呢,这又不安分。
范云听到当不知,还是笑嘻嘻的该干啥干啥。
快下值时候,官泾阳走进来拍了下桌子。
怒斥完,走到范云书桌前问还能坐的住。
此时林广白进来高声问:“云昭,听守卫们说下值去哪吃喝,是你和官修撰请客?”
见都看过来,范云说是看辛苦,没旁的事。
其他人哦一声,不再问。
唯有官泾阳心里明清,这是其花自己的钱,好处和他一起分得。
咽下想说的话,回到自己座位忙。
既如此,就不言语上争论,用事实甩他们脸上。
下值梁邦父子又过来一回,范云问下值时间,保证换身衣服就去。
墨香来传话无事,那还犹豫啥。
部门内第一个下值的,范云出御道在皇城门上了马车。
每天早上娘子都会腰间荷包里放点铜钱,他就忍不住花。
银钱还得剪,还得手卷系银渣,范云不习惯用。
还是铜钱好用,中间方孔系绳,一文文数着也方便。
俸禄发手里,除大宗花费,日常还是铜钱。
去了一条吃食小巷,手里有钱,看啥都想买。
圆圆的面饼,铁鏊上烤烤带点焦黄,炭火灰上一放,直接鼓起来。
鼓鼓的火烧,中间塞上驴肉,香的走不动。
买了两个驴肉火烧,又买了额外的两个不加东西的火烧。
这都外表旧旧的铺子,可传好几代,味道一绝。
店主直接用手拿起,油纸包一包,一手收钱一手递过来。
范云到手,身後的墨香接过,转身接着买。
看到掉渣饼,发面软和的面饼上面涂秘制酱料,再放各种配料一卷的诱惑。
墨香说有驴肉火烧了,喊着主君没管用,直接喊姑爷。
手上又多了个掉渣饼,听着说回去给小姐吃,剩下的看看不买。
墨香朝天翻白眼,敢怒不敢言,小姐才不吃这种口味重的,明明更喜欢吃清淡的吃食。
接着看到煎炸煮烤的,范云身後,墨香跟婆子似的嘟囔。
这个一看颜色不好,那个定没家里厨娘做的好吃。
当看到刚出一版豆腐时,范云看着这热气,闻着这豆香,要买点。
墨香这次没嘟囔,麻溜的给提着。
这见姑爷消停了,结果走在麦芽糖的糖画摊子又看了几秒。
一圈小孩嘴里嘬着手指头,掺杂着个俊朗的公子,两边做买卖的虽偷笑却移不开眼。
本想看看主君怎麽还没来的墨砚跑来见此,直接原地转身,比来的时候还快。
范云见那小勺转瞬成型个糖画,喊着大爷,给他做个威风又可爱的小蛇。
到手缠绕形态,金灿灿的着实满意。
见小孩子们都看着自己,范云笑着让喊叔叔,他请每人都吃一个。
小孩子们惊喜的蹦跳着喊,范云数数,带上他这份给了钱。
一个糖画三文钱,摊主说收五十文,范云给了五十一文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