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是儿科的张医生,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快步走过来,挡在我和儿子面前。
“这孩子我认识,是我的病人,有什么事我会处理。”
儿子一直体弱多病,我没少带着他往医院跑。
一来二去,和这个张医生也算是混了个脸熟。
周围的人渐渐散去。
儿子抓着张医生的衣服不肯松手。
“医生叔叔,爸爸他生病睡着了,可是我没钱给爸爸看病。”
短短几小时内遭受的恶意,已经让儿子将张医生当成救命稻草。
他指了指大屏幕,委屈地抽泣:
“医生叔叔,那真的是我妈妈,她有很多钱的,你救救爸爸好不好?”
“妈妈明明就在电视上,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呢?”
张医生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儿子。
以前儿子生病的时候,顾婉从来没有出现过。
张医生曾问我,孩子的妈妈在哪里。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
他便以为孩子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顾婉那时候已经不怎么关心我们父子了,我也就没有辩驳。
所以现在张医生只以为儿子是太过着急,为了让我得到救治才这样胡说。
他心疼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弯下腰来查看我的情况。
可手指刚搭上我冰凉的手腕,就瞬间变了脸色。
随即检查了我的脸色和呼吸后,攥紧了拳头。
他抬头看着儿子瘦弱的身躯,满身的伤痕,眼底满是不忍,终究没忍心说出我已经死了的实情。
“你家里还有其他人能联系到吗?”
“有的,手机里面有妈妈的号码,但是没电了。”
张医生找了根充电线。
儿子看到了希望,便乖乖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小声安慰我:
“爸爸你别怕,手机有电了,云云就能给妈妈打电话,就能救你了。”
没几分钟,手机自动开机。
儿子眼睛一亮,急忙找到顾婉的号码拨了过去。
可没想到,电话是打通了,却只响了两声就被人挂断。
直播视频里,我看到顾婉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紧锁,手动了下。
儿子愣了一下,又继续拨打。
这一次,手机里只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