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江丞脱了大衣,随手扔到了沙发上,里面是米色的薄衫和同色系裤子,显得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你不说我当你承认了。”
程安安将矿泉水瓶放到桌上,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他,直截了当地开口:“你要是不想娶她,随你怎麽解决。但为何要拿我当挡箭牌?”
大多数时候,程安安对这种弯弯绕的东西不屑一顾丶懒得深究,但不代表她蠢笨。
江丞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随即自顾自地坐到了沙发上,捞了茶几上的杂质放到腿上,却没有翻。
“我是不想娶她,”他看她,眼神意味深长,“不过你这挡箭牌当得倒也不冤。”
什麽叫不冤?程安安只觉得烦,她有心问他这话什麽意思,又觉得没劲,便转身就去了浴室,在里面洗澡丶吹头发地折腾了半天,才逐渐平复了情绪。
“项目这周就结束了,我们周六回申城,尽调报告年前发给你们法务。”程安安从浴室出来,开了电脑准备回邮件,想了想还是跟他说了接下来的行程。
“嗯。”江丞点头,靠着沙发,目光落在程安安的肩背上。
她本身就白,此刻,一袭红色睡裙,长发乌黑。江丞眼底情绪渐深。
他忽然起了身,将程安安拦腰抱起,伴着一声低呼,人已被扔在了床上。
程安安擡眼,恼怒地瞪着压在她身上的人,气息不稳道:“你疯了?”
江丞慢慢地将十指与程安安的紧扣,将她的手分开压在耳边。
她看着他眼底逐渐浓重的情□欲,一颗心“砰砰砰”跳地厉害,睡裙的肩带也早已滑落,胸口起伏。
江丞呼出的气息带着灼热,他低头,含糊道:“过完年再走?”
程安安忽然有一瞬的心悸,这句话他说过两次,她拒绝了两次。
她以什麽身份留在这儿?
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光映得程安安眼睛发涩,吊带裙堆叠在腰间,硌地不舒服,便扭动了两下,喉间溢出似有若无的呢喃。
江丞闷笑了声,含了她的唇瓣。
第二天早上起来,程安安就觉得浑身酸软,酒店的床本来就不大,加上这麽个身高腿长的家夥,只觉得挤得慌,偏偏这位爷,她说都说不得。
她先对着镜子照了会儿,身上的红点倒是都消了,只是又多了些其他痕迹,便懊恼地在心底骂了句。
江丞一起床倒是罕见地好心情,洗漱後,也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程安安听到他让那人送身衣服过来。等人将衣服送过来,都已经九点多了。
她连早饭都没吃,加上昨晚体力消耗,这会儿只觉得前胸贴後背,灌了一瓶矿泉水,看江丞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了怨念。
江丞恍若未见,拿了手机和车钥匙,“去吃个早饭吧。”
他嫌弃这家酒店早餐难吃,硬是开车到了国贸,吃饭的地方在79楼。程安安在电梯上升的过程中甚至略微感到了耳鸣。
景色倒好,俯瞰CBD,只是她端起手边的果汁喝了口後,就皱了眉,这麽贵的酒店brunch,果汁竟也不是鲜榨的。
随即看了眼江丞手边一动未动的果汁,又自嘲地一笑,学什麽不好,偏偏跟这人学得口味这麽挑剔?
也不知道是为了急于印证什麽,程安安端起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连带江丞看她的眼神都带了丝莫名其妙。
他自是不知道程安安心里这些弯弯绕,放下刀叉,问了句,“吃饱了?”
程安安点头,“你一会儿去哪?”问完,又有些心虚,急于甩掉他的意图过于明显。
江丞自然也是感受到了,话出口就带了丝阴阳怪气,“怎麽?程律师一会儿有事?”
程安安脑子瞬间转得不亚于接到新项目时头脑风暴的速度,可她却是也一时编不出来工作之外的借口,但说工作岂不是太容易穿帮,于是一时没有张口。
江丞也懒得戳穿她,问道:“一会儿去趟槐花胡同?”
槐花胡同?
程安安绞着桌布流苏的手一顿,忽然想起,江丞的奶奶就住在槐花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