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哼!”
络腮胡冷哼一声,
“谁知道她用的是什么邪门歪道?又是缝又是扎的,跟仵作摆弄死人似的!
还有那些神神叨叨的规矩,碰啥都要先拿火烧一下,麻烦死了!
我看啊,就是故弄玄虚!”
“就是,”另一个尖嘴猴腮的附和道,
“而且你们现没?
自打她来了以后,将军对咱们这些老人,都没以前那么亲近了,动不动就是苏姑娘说这个、苏姑娘说那个!
再这么下去,这云霞关怕是要改姓苏了!”
紫艽注意到,持有这种观点的,多是些在军中有些资历、但又未能身居高位、思维相对固化的老兵。
紧接着,他又偶遇了后勤营的一名书记官。
这位书记官倒是对苏芷没有个人好恶,只是从实际工作出,大倒苦水:
“……苏姑娘要的东西,好些都稀奇古怪!透明无暇的玉石片、韧性极好的牛筋、纯度高的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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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玩意儿搜罗起来费时费力费钱!还有她搞那些试验,神神秘秘的,消耗也不小。
虽说效果是有的,但这开销……唉,账目不好做啊。”
一圈走下来,紫艽心中对苏芷的印象,不再是单一扁平的形象,而变得立体而复杂。
在大多数直接受益的士兵眼中,她是救命恩人,是带来切实好处的活菩萨,甚至带着一丝神秘色彩。
在部分守旧或利益可能受损的老兵看来,她是不守规矩、故弄玄虚的异类,可能威胁到现有秩序。
在负责具体事务的后勤人员看来,她是不断提出新要求、增加工作难度的麻烦人物。
而在高层和专业人士眼中,她则是不可或缺的、拥有卓越才能的臂助。
这些截然不同的评价,让紫艽对苏芷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
她究竟是一个纯粹的技术型人才,还是一个深谙人心、懂得如何建立自身权威的野心家?
他想起莲心曾说,苏芷营帐里有画着符咒般的纸张。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傍晚时分,他再次来到了苏芷那间兼具办公与研究功能的营帐附近。
他没有进去,只是在不远处驻足,目光扫过那亮着灯火的窗口。
透过未曾完全拉严的帐帘缝隙,他恰好看到苏芷正伏在案前,手中拿着毛笔,在一张纸上快地画着什么。
那并非文字,而是一些由线条、图形和奇特符号组成的草图,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标注。
她的神情专注而投入,仿佛整个灵魂都沉浸在了那些天书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掀动了帐帘,也恰好将案几上一张未被镇纸压牢的草稿纸吹落在地,滑到了帐帘边缘。
苏芷似乎并未察觉,依旧沉浸在她的世界里。
紫艽示意侍卫留在原地,自己则不动声色地缓步上前,装作路过,目光极快地扫过那张落在地上的草稿。
这绝非医术,也非寻常工匠所能绘制!
他迅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去,仿佛什么都没生。
但内心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紫艽回到自己的行辕,屏退左右,独自在灯下沉思。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而稳定。
这样的人,绝不能简单地定义为细作或者妖孽,更不能轻易地摧毁。
要么,彻底掌控,让她为己所用。
要么……
在她成为无法控制的威胁之前,彻底弄清她的底细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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