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卑职洗耳恭听!”
他问:“二姨能有此高技,也不知钻过多少?唆过多少?”
这一问,我未曾想到,略慌张,回:“这…卑职在家时常受我家老爷之命为男子钻眼唆根,一则研习口技,二来也是为老爷助淫兴…至于说钻过多少…唆过多少…实记不清了…”
他笑:“我亦料到!如你所讲,那二姨之嘴岂不是比我屁眼脏上十倍?一想到此,欲火全消,还是罢了。”
我听了,暗自叹息,原是他嫌我嘴脏。
他虽如此想,但我亦不甘心,忙辩解:“大人容禀!我原本就是男子取乐去火之物,受家老爷指派亦身不由己,犹如精罐、便桶。卑职举例,大人若在别处做客,需小解时想必会在客家便桶中解决,又怎会嫌脏?情同此理。且今夜今时,卑职仅供大人独自使用…故而…卑职虽受我家老爷之命,但也就…固定几人…做这番事,除此外…没有其他…刚刚…还用香茶漱口…”
说到最后,我亦前不搭言,语结。
他看出我尴尬神色,笑问:“果真如此?”
我只得点头:“确是如此…”
他笑:“那我可要行使军令,二姨怕不怕?”
我不知他何意,忙应:“卑职必依令行事!”
他忽正色道:“听令!我命你速去旁屋通铺房中,为我那几名卫兵依照刚才所做,挨个行事!”
我听了一惊,忙道:“大人!…这…”
他厉声:“如不从令,军法无情!”
我一听军法,不敢犹豫,忙站起行礼大声应:“是!卑职谨遵大人军令!”说罢,扭身大步刚要出房…只听背后哈哈大笑。
我忙回身,见他笑:“刚是戏言!二姨不必当真!”
我这才暗暗松口气!
但又怨他用军令压我,赌气道:“大人品格高贵,嫌卑职嘴脏也就罢了,但那卫兵弟兄却招谁惹谁?倒不如大人将卑职赏给弟兄们一晚,让他们共淫共乐,去去心火岂不快活?”
他听出我话中赌气之意,笑:“二姨不必使小性!我知你怪我用军令压你,只是军规严厉,聚众淫乱之事万万不能。二姨自去歇息,明天还要赶路。”
听他这么说,我也消气,敬礼:“是!也请大人早早安歇。”言罢,我迈步回屋。
翌日清晨,我们早早起来,用过早饭,策马急行。
再往前,山脉连绵不断,忽然面前闪出两道主峰,左右分开恍若门户,山势陡峭高耸入云。
文凯用马鞭一指:“二姨请看,前面便是”云雾山金剪岭“。”
来至金剪岭下,见两旁峭壁光滑寸草不生,中央仅一条窄路,勉强可并行两辆炮车。
出岭后,豁然开阔,地势向下缓慢延伸,曲曲弯弯一条路,两旁或是乱石堆或是茂密树林。
只听他道:“这里便是”三里坡“,二姨当心,此地势曲弯不平,乱石丛生,马匹极易失蹄。”
我点头应:“谢大人提醒!”
下了三里坡,面前一片平原,村镇点缀其间,只是这些村镇破败不堪人际罕见似是荒废多年。
他道:“此处名为”腾蛟平原“…”抬手马鞭指向东南,见一条大江咆哮而过,道:“此江被称为”腾蛟江“,此处亦是被江水冲击所成,故而得名…”忽叹气:“这里原本也繁荣一时,只因腾蛟江屡犯洪水,坝口决堤致使百姓迁离,到如今也荒废多年了…”我听他所述牢牢记下。
穿街过镇,他顺手指:“这里叫做”十户里“…这里叫做”百户里“…这里是”千户里“…那里是”盈泰镇“…那里是”小西村“…”如数家珍般。
我笑问:“大人怎如此熟络?”
他笑回:“我乃盈泰镇人,自小便长于此,怎不熟络?”
从入金剪岭,我便留心细观察此中地势,暗道:这里地势平坦,其间有茂盛树林,可守可攻,却是个用兵的好去处!
心里想着,嘴上问:“大人,距甘陕还有多少路程?”
他道:“出腾蛟平原便是甘陕边界,有一处大集镇,唤作”鱼丰“,过了鱼丰若急行,七八日便到首府双龙。”
众人策马向前,远远望去房屋瓦舍隐约可见,想必就是鱼丰,来至近前,尚未入集镇,便见外围修筑防御工事,堡垒堑壕层层堆叠,而后密密麻麻野战帐篷,甘陕士兵穿梭其间,后方竟还设有火炮阵地!
数门火炮一字排开,气势汹汹!
我表面故作镇静,心中暗自吃惊,想:若仅是守备,又何需如此修筑纵深阵地?驻扎众多军队?!分明是蠢蠢欲动!积极备战!
刚至集镇外,便有驻守军官列队迎接,进入集镇,房舍颇多,当夜便在此打尖。
次日清晨,赶早出发,再往前行,顿觉与崖州大不相同!
多是黄土平原,土路颇多,马蹄溅起灰尘一人多高,不时还有狂风刮过,树林稀少,多为荆棘丛。
途径乡村镇店,黄泥做墙,瓦房少见,餐饮食宿也远不如崖州,可见甘陕贫瘠至此!
行至傍晚到达“眉口”,几日后来至“平夏”,其间路过“双沟”、“田宝”、“绵耳”、“昌务”等地,这一路上村镇皆驻扎军队,或多或少,武器配备也算精良,我只觉心情沉重,如此看来崖州与甘陕必有一战!
单说昌务,此处紧邻腾蛟江,江水在此改道西北入川,算是甘陕境内最后一处大码头,只因潘、孙二位督军恐敌人由水路进攻,故而将码头封死,又加派驻军日夜巡视。
几日后,正策马急行,远眺西北方向现出一道灰色雄伟城墙。
文凯笑:“二姨请看,那里便是甘陕首府”双龙“。”
行至近前,路上行人渐渐多,车水马龙恍若闹市,直至城下,见城墙高大厚实,城头架设火炮,无数士兵往来巡逻,四门大开,两旁褐衣士兵列队盘查来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