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卧房内有些暗,只有窗外依稀的月光如纱般轻晃。
楚九辩翻了个身,半张脸都缩进被子。
屋内热度很高,但他却还是暖不了手脚。
若是秦枭在就好了,很快就能帮他暖好。
楚九辩没有困意,睁着眼出神。
鼻尖有淡淡的,属于秦枭的味道,可没有之前那麽叫他放松安心。
好烦。
他又翻了个身,便瞧见了秦枭的枕头。
顿了顿,他伸手将那枕头抱进怀里,这才觉得身上舒坦了一些。
不过枕头移开之後,他便瞧见了男人藏在枕下的那本画册,以及半个掌心大的玉罐。
那罐子里装的什麽就不说了,那画册楚九辩却从未见过。
他知道秦枭每晚都会拿出来看看,但一直不知道里面都有什麽,也不怎麽好奇。
可现在。。。。。。
拿过册子翻开,不堪入目的画面一页页翻过去。
楚九辩一点反应都没有,神情都是带着些无聊的冷淡。
就这些东西,秦枭怎麽看得津津有味的?
他将书放回去,抱着枕头,脑海中不由想起此前种种。
那些与秦枭缠_绵的画面毫无预兆地浮现出来,楚九辩脸色一变,双腿不自觉地紧了紧。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可却越来越精神,男人性感的低_喘,有力的手臂,粗暴的吻和顶撞,越来越清晰。
楚九辩将脸埋在秦枭的枕头上,伸手,探入身下。
秦枭出征前还能特意拿走他穿过的里衣,他想着对方做些坏事又怎麽了?谁知道秦枭是不是也在。。。。。。
他猜对了。
秦枭此刻也正躺在床上,掌中握着里衣,一下一下。
光滑的丝绸都变得灼热滚烫,许久後才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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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後,十二月十五。
大雪。
楚九辩前一晚得了吕良材的消息,称宁王军队已经到了陕西与甘肃接壤之处,留守的定北军连连败退到了陕西。
这证明秦枭已经占领甘肃,正准备继续打下去。
吕良材今日一早也已经出发,决定去见秦枭,待有了最新消息便可转告给大祭司。
楚九辩心放下了大半。
他一早起来便同百里鸿吃了饭,而後便穿戴好崭新的,同自己来大宁时穿的那一身一模一样的衣服,披上披风。
百里鸿看着他,一边惊叹于先生的美貌,一边又忍不住抱住他的腿,担心道:“先生您定要注意安全呀,苗苗想您平平安安的。”
四路藩王大军昨日傍晚已经汇合,行至城外五十公里处安营扎寨。
将近六万秦家军拦在两公里之外,严阵以待。
所有人都知道,今日便是叛军与朝廷的第一次对话。
楚九辩这位如今手握军政大权的太傅,便是掌握话语权的人。
“没事。”楚九辩蹲下来抱住小朋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说,“先生不会有事,舅舅也不会。”
秦枭之前重伤的事,还是吓到了孩子。
这次秦枭出征,百里鸿就眼泪汪汪说“不可以不走吗”,但他很懂事,知道秦枭必须离开之後,便也不劝,只乖乖点头。
秦枭走的那日清晨,他也眼巴巴望着,一次次叮嘱舅舅一定要平安。
眼下楚九辩也要出征,虽然只是去城外几十公里处,可小朋友还是怕。
百里鸿很相信楚九辩的话。
先生每次说的话都没食言过,所以他说自己和舅舅都没事,那就一定会没事的。
“那先生你还是要多小心,苗苗等你回来。”小朋友眼巴巴看着他。
“好,先生或许今晚就回来了。”楚九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