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微缓缓坐了起来,原想摇头,才意识到谢舒川看不见:“不讨厌。”
“既然不讨厌,为什麽不能允许我亲近你?”谢舒川骤然转过身,他瞪着双眼,语气委屈又愤懑。
“因为我们的关系不适合做这种事。”
“那要什麽关系才可以?恋人?我不是早就说过自己喜欢你吗?既然你不讨厌我,为什麽不能答应我?”
宓微再一次感到头疼:“不讨厌,但也不是恋人间的喜欢,小川,你对我来说就像弟弟,我不会和自己的弟弟恋爱。”
谢舒川冷笑一声:“什麽狗屁弟弟,我从来都没把你当哥哥,我就是想睡你,想亲你,对你怀有肮脏下流的欲。望,怎麽,你能把我这种人当弟弟吗,那还真是大方。”
下一瞬,谢舒川偏过头,宓微的巴掌落在他面颊上,留下鲜红的掌印。
宓微面无表情:“谢舒川,你让我很失望。”
谢舒川点点头,转了回来:“失望才好。站在你面前的人,是一个对你怀有欲。望的男人,不是你乖巧的,毫不僭越的弟弟,先认清这一点,宓微。”
他上前两步,走到宓微身前,视线微微下移:“你看,宓微,我已经比你还要高了。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好吗?”
宓微没说话,他平静如水的目光和谢舒川对视,直到在他的眼中看见些许焦躁。
“说话,宓微。”
“你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谢舒川的眸色暗了下来,他看着和他倔强对视的宓微,忽然冷笑一声,双手捧住宓微面颊,深吻进去。
撬开柔软的唇瓣,谢舒川迎上了宓微抵触的柔软的舌尖,他并不着急,用自己的舌尖将宓微的舌头引过来,才用自己的牙齿轻轻咬住它,随後再松开。
正当宓微舌尖撤回口腔,谢舒川的舌尖顺着宓微撤回的路径成功入侵。
宓微的抵抗很快因为缺氧而越发无力,终于他忍无可忍,用力咬下谢舒川的舌尖,顿时,铁锈的腥味在口腔弥漫。
谢舒川却像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渗着血液的舌尖毫不顾忌地和宓微纠缠。
宓微用力推开谢舒川,对着他的脸又扇了一下。
这一下的力道,显然比当时大得多,谢舒川的唇边带上一点红色的鲜血。
谢舒川摸了一下肿起的脸颊,想笑,却又因扯到嘴角而止住笑意:“心情好点了吗?要不要再打一下?”
宓微难以置信的听着谢舒川的话,谢舒川疯了吗?
谢舒川并不在乎自己脸颊上的巴掌印:“现在,还把我当弟弟吗,哥哥?”
宓微皱眉,他转过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谢舒川看见宓微的反应,像是很愉快一般:“你看,哥哥,只要你把我当弟弟,我就会一直吻你,直到你再也不会将我当成弟弟为止。”
“你不担心会被我讨厌吗?”
听见这个问题,谢舒川扯了扯嘴角:“担心啊,怎麽会不担心呢。可哥只要把我当弟弟,就永远都不会爱上我吧?既然是这样,被你强烈地恨着,说不定反而是个不错的体验。”
“如果恨能让你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我,好像恨和爱也没有什麽区别?”
宓微感到荒谬,甚至是一种强烈的费解,谢舒川的想法和正常人简直大相径庭:“你有病吗?”
听见这个问题,谢舒川无所谓地耸一耸肩:“是啊。那哥能不能可怜可怜我,施舍我一点爱当药呢?”
“爱能治好你吗。谢舒川?”
“我不知道啊,哥,那就连恨也一起给我吧。”
宓微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出去。”
谢舒川偏了偏头,露出自己左右脸上的巴掌,现在已经微微泛红肿起,他向来娇生惯养,而宓微也没有收着力道,看起来很吓人。
“哥要让我这样出去吗?我这样恐怕见不得人吧。还是说,哥想等别人问起来的时候,我说是你扇的?这样大概也不错,说不定我和你的名字就会被其他人联系到一起了。”
宓微忍耐道:“去客厅,我给你上药。”
他先向外走,可回头却发现,谢舒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没有挪动一步。
宓微抿了下唇,走回去,握住谢舒川的手腕,将他整个人向外拉。
他没有向後看,因此也看不见谢舒川缓缓勾起的唇。
宓微用棉签蘸着碘伏给谢舒川消毒,他的视线追随着面前,没有朝谢舒川投去一眼。
谢舒川的视线却一直紧紧盯着宓微的面颊上,他的眉心在看见谢舒川脸上的伤时下意识皱起,甚至谢舒川还在其中看见一丝後悔。
後悔什麽?下手太重吗?
谢舒川有些好笑,明明侵。犯他的是自己,可後悔过度反抗的却是宓微。
他的老师,心肠太软,所以才会吸引自己这样的人。
才会导致这种一而再丶再而三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