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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那就当是爱情吧（第2页）

万千灯火倒映在水中，天上地下，恍若一体。

师徒二人也寻了一处人稍少的岸边，蹲下身子，仔细地将一盏素雅的莲花灯折好，点燃中心小小的蜡烛。

温暖的烛光透过薄薄的灯壁溢散而出，映亮两人的脸庞。

萧雨眠小心翼翼地将花灯放入水中，看着它晃悠悠地漂离岸边，与那万家灯火交汇在一起，一时间眼中流露出孩童般的满足。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这时，江畔旁的一处高台上，一阵清朗而饱含感情的朗诵声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循声望去，一位身着青衫的文人正临江吟诵。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极具感染力，周围聚集了不少听众，皆沉浸在那诗词的意境之中。

萧雨眠自然是要凑这个热闹，拉着李不言就往人群中挤了过去。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当吟到最后的句子时，那文人的声音竟带上了几分哽咽，眼中似有泪光闪烁。

一曲终了，周围爆出热烈的掌声与叫好声，萧雨眠也跟着轻轻鼓掌。

“言儿，”她忽然转过头，好奇地望向李不言，面具下的眼睛眨了眨，“你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李不言被这话问的一愣，但还是不想破坏现场的氛围，便笑着解释：“师尊，这诗乃是我朝诗仙所作的名篇。”

“虽然诗仙大人总是说，他的作品是在梦中听得仙境前辈吟诵，但世人都当他那是醉后狂言。”

李不言顿了顿，继续道：“诗仙自己说，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是对那仙境前辈自身的一种写照，当时的他不受重用，文韬武略施展不出，心中怀着一种无比惆怅之感，所以只能在一旁孤芳自赏。也就像站在热闹氛围之外的那个人一样，给人一种清高不落俗套的感觉，体现了受冷落后不肯同流合污的高士之风。”（节选自百度文库）

“不过，”李不言话锋一转，笑了笑，“这些东西，寻常百姓未必深究，而诗仙本人，似乎也并无这般经历。”

“所以更多的人，尤其是年轻男女，更愿意相信这佳作描绘的是所谓爱情。”

就在他娓娓道来之时，一缕幽若冷香悄然侵入他的鼻息。

李不言这才猛地惊觉，因为要避开拥挤的人潮，又为了听清彼此的低语，不知何时，他与萧雨眠的距离已然靠得极近。

近到他能看清她面具边缘微微颤动的长睫，近到能感受到她呼吸间温热的气息。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两人明明相处那么久，也并非没贴的如此近过，可为何此刻的萧雨眠……

江风拂过，吹动萧雨眠鬓角的几缕丝，也吹得花灯的光影摇曳不定，在那片朦胧而温暖的灯火阑珊之中，她缓缓摘下了面具。

那绝美的侧颜近在咫尺，李不言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一时间，竟忘了言语，一时间，竟有些痴了。

“那就当它是爱情吧。”萧雨眠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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