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许久,再度看到熟悉的一切,李不言却来不及感悟了,两人快步行到白婷婷洞府前,沉默片刻,抬手用指节轻轻叩响了门扉。
“婷婷,我们回来了。”
门内一片沉寂,无人应答。
萧雨眠微微蹙起眉头,轻轻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奇怪,我怎会闻到一股酒气?”
李不言闻言,也是细细一嗅,果真闻到了一丝苦涩的酒香,正从门缝中悄然逸出。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不妙的预感,萧雨眠指尖灵光微闪,房门无声地向内滑开。
室内的画面让二人瞬间怔在原地,在昏暗的洞府中,白婷婷独自一人瘫坐在地,完全不在意散乱的丝,双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润。
她的身边还横七竖八地倒着好几个空了的酒坛,她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半空的酒坛,眼神迷离地望向门口闯入的光亮,似乎一时无法看清。
李不言心头猛地一紧,蓦然忆起许多年前,这丫头好奇心作祟,偷偷撬开了萧雨眠珍藏的灵酒,只小心翼翼尝了一口,便皱着一张小脸,连声嚷着“难喝死了”,自此对酒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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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般景象……
他先是惊愕,当目光触及白婷婷那双被酒意填满的眸子时,瞬间明白了一切。
“师妹……”他上前一步,声音放得极轻,生怕惊扰。
白婷婷茫然的视线望了过来,终于辨认出来人,豆大的泪珠毫无征兆地流落。
她猛地丢开怀里的酒坛,任由它滚到一边,然后踉跄着扑进李不言的怀里,双手死死攥紧他胸前的衣襟。
李不言被她撞得微微后退半步,但还是将她颤抖的身子紧紧环住,一下下轻柔地抚过她的后脑。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上却传来的一阵尖锐痛感,白婷婷竟是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身上。
李不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瞬间僵硬,却硬是忍着没有出一丝声音,更没有推开她。
过了好一会,白婷婷才松口,委屈巴巴地控诉,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坏师兄!你明明说过没有生我的气!”
“你明明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的!”
看着怀里抽泣的白婷婷,李不言心中的歉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对不起,是师兄不好,”他收紧了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师兄回来了。”
“嗯……”白婷婷闷闷地应了一声,带着沙哑的哭音,“欢迎回家。”
这时,萧雨眠也缓步走近,目光慈爱中蕴含着深深的歉然,她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白婷婷散乱的头。
方才还紧紧缠着李不言不放的白婷婷,感受到头顶温柔的触碰。
瞬间,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李不言,转而向着萧雨眠张开双臂,像个孩子一样:“师尊抱!”
萧雨眠微微一怔,她本以为这孩子突破后,会回皇宫中去过节,却没料到,她竟选择了独自留守在这清冷的玉衡峰,等待着他们归来。
萧雨眠心中充满了怜惜,她俯下身将娇小的弟子整个温柔地拥入怀中。
“对不起,”萧雨眠的声音更加柔和,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是师尊考虑不周,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的。”
白婷婷在萧雨眠怀抱里轻轻抽噎着,用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如同央求:“不要……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萧雨眠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好,师尊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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