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如今到底是本公主的侍卫,还是父皇的侍卫?”
&esp;&esp;“殿下。”
&esp;&esp;宋枝鸾越过他,“希望秦侍卫记住这句话,不管日后父皇又将你派去了哪,如今你还是本公主的侍卫,本公主要你做什么,你都得照做,明白吗?”
&esp;&esp;秦行之罕见的犹豫了数秒。
&esp;&esp;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吗?
&esp;&esp;“嗯?”
&esp;&esp;秦行之低头:“……是。”
&esp;&esp;“好,那你现在就离本公主远远的,本公主在自己府上还不至于草木皆兵,不用你一天十二个时辰跟着。”
&esp;&esp;“是,殿下。”
&esp;&esp;平心而论,秦行之长得很好,眉眼间一股凛然正气。若披甲上阵,一看便是爱兵如子的仁将,可宋枝鸾总觉得每次同他说话都像是对牛弹琴,有种钝钝的憋屈感。
&esp;&esp;宋枝鸾没继续为难自己,想去花厅用早膳,又听到秦行之道:“殿下若有事,叫一声微臣,微臣便会赶到。”
&esp;&esp;这是不会走太远的意思。
&esp;&esp;宋枝鸾受不了秦行之像看犯人一样看着她,能保持远点的距离,已是极好。
&esp;&esp;父皇的人,她暂且还不能动啊。
&esp;&esp;她回的随意:“你爱站着就站着吧,本公主走了。”
&esp;&esp;说完,宋枝鸾踏上青石阶去用膳,脸上有鱼鳞胎记女官紧随其后,与她说说笑笑。
&esp;&esp;秦行之进公主府几日,稚奴见得多,可那位与稚奴一道出身北朝军营的玉奴,却只在第一日见过。
&esp;&esp;她去哪了?
&esp;&esp;等宋枝鸾用上了膳,公主府里其他人也分轮次吃饭,秦行之迎面撞上一名侍卫,问道:“去膳房?”
&esp;&esp;侍卫连连点头:“是,大人。”
&esp;&esp;“我奉圣人之命保护公主,初来公主府,听说公主府中的亲卫都是由玉奴大人统辖?”
&esp;&esp;“回大人的话,正是玉奴大人。”
&esp;&esp;“她人在何处?”
&esp;&esp;侍卫似乎才意识到此事,想了想回:“玉奴大人这几日好像是不在府上,也许是公主殿下又看上什么好玩的物件了,派玉奴大人前去搜罗。”
&esp;&esp;秦行之迟疑道:“从前便是如此?”
&esp;&esp;密道“那便赏谢将军一张帕子吧。”……
&esp;&esp;侍卫笑道:“是,秦大人有所不知,咱们殿下最是喜好新鲜物事,经常带着玉奴大人和稚奴大人出门,也就是圣人罚了殿下禁足,不然该是殿下几日不归了。”
&esp;&esp;“多谢告知。”
&esp;&esp;“大人客气。”
&esp;&esp;秦行之略作思忖,没有赶去吃饭,而是自后门牵了一匹马,出府,径直往宫里去。
&esp;&esp;刚散朝不久,御书房内还站着数人议事。
&esp;&esp;秦行之在殿外等候了小半刻钟,跟着高公公进去。
&esp;&esp;见到了宋定沅,秦行之跪下,恭声道:“皇上。”
&esp;&esp;宋定沅让他起身,看着奏折,面色舒缓:“你来了,朕许久不见灵淮,你跟朕说说,她最近都在忙着做什么?”
&esp;&esp;秦行之将宋枝鸾几日内做过的事,事无巨细的禀告给了宋定沅。
&esp;&esp;“做的不错。以后便这样,每五日一报,至于那个叫齐连的,不必管他。灵淮喜欢养雀便养着玩,新鲜劲过去了就腻了。”
&esp;&esp;“是。”
&esp;&esp;“她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还提过喻待诏?”
&esp;&esp;秦行之立即想到不曾见过一面的玉奴,但事虽蹊跷,他却还未调查清楚,此时禀告为时过早,待查明了,再说不迟:“回陛下,没有。”
&esp;&esp;宋定沅放下朱笔,端起茶喝下一口。
&esp;&esp;“嗯,退下吧。”
&esp;&esp;秦行之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
&esp;&esp;高公公让人端来了御膳房刚做出的雪梅糕,笑说:“皇上可真是宠爱灵淮公主,连秦家公子都派去给公主当侍卫了,公主殿下有陛下您这样的父亲,也是殿下几世修来的福气。”
&esp;&esp;宋定沅微笑道:“朕总觉得小鸾最近心里装着事。”
&esp;&esp;“奴才眼拙,真未看出来。”
&esp;&esp;宋定沅笑了笑,他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小女儿,心里有事,对他向来是藏不住的。
&esp;&esp;可最近一次见到灵淮,他看着她,却像隔了层雾霭,猜不出她心里的想法。
&esp;&esp;他不喜欢事态脱离掌控。
&esp;&esp;派秦行之去,是警告也是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