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正好有人端了药来,能近身服侍的都是可信之人,见着宋枝鸾也并不惊异,听她的将药碗放置一旁,便带上了门。
&esp;&esp;谢预劲还没有醒。
&esp;&esp;听说这两日伤口发炎,又是转季的天,故而发起了烧。
&esp;&esp;宋枝鸾拿起药碗,搅动药汁,等药渣都沉下去,她舀了一勺,喂到男人嘴边。
&esp;&esp;经此一役,谢预劲的面容似乎更成熟了些,皮肤晒的黑了点,眼窝深邃,唇薄的有些冷情。
&esp;&esp;越来越像前世的他了。
&esp;&esp;她轻轻撬开他的牙齿,把药给他喂进去。
&esp;&esp;一两勺之后,宋枝鸾放下碗,慢声道:“你醒了吧。”
&esp;&esp;空气安静了几个瞬息。
&esp;&esp;谢预劲缓慢掀起眼,没有看向她,而是靠着墙坐起。
&esp;&esp;宋枝鸾与他隔着一段距离,却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的烫意。
&esp;&esp;“先把药吃了。”她说。
&esp;&esp;闻言,谢预劲看向她递来的药,把药喝完了,放在一边,他擦了擦嘴角,低声道:
&esp;&esp;“我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esp;&esp;这话任谁来说,都像是挑衅,但从谢预劲这里说出来,却掺了些难以明辨的小心翼翼。
&esp;&esp;宋枝鸾沉默了一下,“有一点。”
&esp;&esp;谢预劲好不容易养出的血色散了个干净。
&esp;&esp;“但是,”她停顿了数秒,眼眸移向别处:“你这次也算帮了我大忙。”
&esp;&esp;“前尘往事,我就当从未发生过……”
&esp;&esp;谢预劲愣住,下意识去看她的眼睛。
&esp;&esp;宋枝鸾道:“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
&esp;&esp;听起来似乎是好事,但不知为何,这样的话反而让谢预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意,从五脏六腑开始变得冰冷,难以抑制的发抖,蔓延到他看向她的视线。
&esp;&esp;他宁愿欠着她什么。
&esp;&esp;她便能时不时想起他。
&esp;&esp;两不相欠。
&esp;&esp;也就意味着他不值得她再多花些心思了。
&esp;&esp;宋枝鸾站起来,用一种释然的语气道:“好好休息,别错过本公主的登基大典。”
&esp;&esp;空虚
&esp;&esp;养心殿内焕然一新,一切喜好都由着公主府的来,宋枝鸾白日里在这里处理公务,有时累了会小憩一会儿。
&esp;&esp;这日稚奴正想去太医署熬药,就见玉奴来了。
&esp;&esp;“公主
&esp;&esp;呢?”
&esp;&esp;“在里头呢。”
&esp;&esp;带着玉奴进去,稚奴泡了壶茶来,正听到玉奴说:“……只在一处粥棚里有人见过他,但那粥棚是当地的富商开设,专施舍给乞丐的,这些年战事有许多流离失所的百姓,户籍缺失,无法查验。”
&esp;&esp;登基大典在即,宋怀章却还是没有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