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宫的人。”
随着一声答应,武惠妃女扮男装,迈步走入了屋内。
鱼朝恩直吓得个亡魂皆冒,连连磕头,道:“惠妃娘娘,您……您怎么到小的这儿来了?您这贵足踏贱地的,我……我……”
武惠妃不耐烦地一摆手,道:“行了,少啰嗦。本宫不来这,上哪找你去啊?”
“您找奴婢干什么?”鱼朝恩明知故问,心中暗想:看来这顿毒打少不了了。
熟料,武惠妃却吐出了三个字儿,道:“杀了你。”
“别……别介啊。”鱼朝恩干笑道:“您是开玩笑的吧?惠妃娘娘最是慈悲不过,奴婢又没犯什么错,怎么可能要杀奴婢呢?”
武惠妃冷笑道:“你的确没犯什么错,这事要搁前几天,本宫少不得要做个局,寻了你的错处再处置你。不过今天,本宫心中这口恶气,实在难出,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
顿了顿,面色一厉,道:“来人,勒死他。”
“喏!”
一名甲土将绳索往鱼朝恩脖子上一勒,往上用力收紧。
鱼朝恩直感到呼吸窘促,眼前一片模糊。
恍惚间,他看见自已被封为观军容宣慰处置使,威风凛凛,九大节度使都在自已的管辖之下,数十万大军唯自已之命是从。
恍惚间,他看见自已被封为郑国公,权倾天下。无论是战功卓绝的兵马大元帅,还是当朝宰相,甚至是皇帝,见了自已都点头哈腰,恭恭敬敬。
恍惚间,他看见自已妻妾成群,义子无数,连义孙都得衣朱紫,天下诸州都为自已立了生祠。
……
我这辈子本应轰轰烈烈,权势滔天,显赫无比,可现在却如此窝囊的,死在新月巷内!
鱼朝恩怀着满腔不甘,闭上了眼睛。
武惠妃胸前不断起伏,犹不解恨,咬着牙道:“来人,给本宫把这贱奴的尸首拖下去,剁碎了喂狗。”
“是!”
甲土领命而去,武惠妃这才感到稍微舒服了一些。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气。
蹬蹬蹬~~
忽然,一名小宦官跑了进来,在武惠妃耳边低声道:“启禀娘娘,楚总管来了。”
“来得倒是真快,让他进来吧。”
稍顷,楚天白走进了屋内,跪倒在地,道:“奴婢参见惠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武惠妃道:“你来晚了,鱼朝恩已经被本宫处置了。哼,人死不能复生,我倒要看看,三郎能把我怎样?”
所谓三郎,自然就是大唐天子李隆基了。
楚天白苦笑道:“其实您趁着这个时候,把鱼朝恩杀了挺好的。陛下对您心里有愧,说不定连问都不问。”
“嗯?”
武惠妃精神一振,道:“怎么?你不是来拦着本宫杀人的?”
楚天白道:“也算也不算。说不算,是这个鱼朝恩攀附梅妃,本就该死。说算,却是奴家有件事儿冤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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