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江劝了一会儿才劝住他娘,并再三保证自己不做出头鸟。
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他又开始认真读书。将原来的想法压在心底。
沈玉则回到了自己家里。他家不是什么百年大族,但也是三代读书人。
他父亲的官也不大,家里拮据,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得到家族培养的。
只是家里和姑姑的关系不好,当年姑父说要教他的时候,他父亲坚决不同意,要不是他自己极力恳求,他习字还得晚些时候。
不过从那以后,原本就不怎么受父亲待见的他,在家里就更像一个陌生人了。
后来他也长时间呆在姑父那里,家这边很少回来。
“还知道回来啊?”说话的是他的兄长沈业。
“是的,兄长。”沈玉老实回答,他的这位兄长以前就喜欢找他的茬,一旦抓住他的错误,就是一顿数落。
“姑姑今年又不回来?”沈业摇摇头,嗤笑着说:“心眼就是小。”
沈玉低着头没有回话,以前他反驳过,并没有什么用。姑姑和姑父就劝告他不要计较。
“你今年准备下场考吗?”沈业眯起眼睛打量他。
沈玉摇头,“姑父说我还要再巩固一下。”
“是要多学学,今年我要下场。”沈业有些得意。
沈玉笑着行礼,“那沈玉就在这提前恭祝兄长,连中三元。”
对方一下笑开了花,“那就承你吉言了。”
看到对方离去,沈玉才暗暗松口气。他这个兄长恃才傲物,常常被父亲和祖父称赞,谁也看不起。他曾经问过姑父,兄长一次就考中的可能性有多大。姑父没有回答他,反而是问他觉得兄长的文章写的怎么样。
他当时说写的好,姑父便让他再多看看书。
过年家里亲戚也来了,大家都指望着兄长考上秀才,不仅免了徭役,还有补贴进账。
“之前孙家还找我打算说媒的,但一想到沈业考上秀才后,还有更好的选择,我就推掉了。”
“要我说钱家那姑娘就不错。”
“哎呀,现在不要急。”
……
屋子里商议的声音都传到了屋外。他的几个堂兄弟都围在沈业身边,谈论着开春的县试。今年下场的有三人,都是家里重点培养的弟子。
沈玉的大堂哥沈俊才今年已经岁了,但因为学识不过关,家人一直没让他下场。二堂哥沈宽岁,学识还行,但读书识字比大堂哥晚,所以两人今年一起下场。
其他堂兄弟表兄弟,学识都没过关,各家父亲都准备让他们再学几年。
沈玉不在其列,便自己吃着点心,听他们聊天。话题很快就从考试题目跳到了今年北方的大雪以及后金的动向。
“听说皇上已经拨款了,就是不知道运到那边还剩多少?”沈宽眉头微皱。
“你急什么,皇上派了二皇子去,那些贪官敢动手吗?”沈俊才翘着腿得意的说:“我还是更看好二皇子。”
“少说两句吧。”沈宽打断他。
沈业手里把玩着扇子,“我更担心后金,要是来年打仗怎么办?”
“打就打呗,我们还能打不过后金?”沈俊才不以为意。
沈业对这个草包翻了个白眼,“万一打的严重,考试说不定会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