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若望拿着应元正给他的铅笔,连连感叹,“真是好用,也不用弄脏手。最妙的便是这橡皮,里面应该是用了树胶,动物毛之类的东西吧。”
应元正点头,“是的。”
费若望好奇地问:“什么时候开始销售?”
“还要过段时间吧,不过我只是帮别人改良,老板可不是我。”
费若望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概是不便透露身份。
在应元正暴露出过人的天赋时,费若望曾试图探查他的背景,可惜一无所获。要么他的家世平平无奇,要么……远比他想象的更显赫。
而且应元正来这里这么久了,完全没有表现出要入教的意图,虽然该做的活动一个都没落下,但一说到入教,总是能被他巧妙避开。
费若望晃了晃手里的信件,“那这封信,我就帮你寄出去吧。收到你的礼物,李兴思必定会很高兴。”
“那可就太好了。”应元正笑着说。
“对了,你的学堂要建在哪里?”费若望找了个小箱子,将信件放进去。
应元正回答他,“现在还没定,范老师正在选址。”
“那要是建好了,请务必带我去看。”
“这是当然,随时欢迎您来。只是我以后会专注学堂那边的事,来这里的次数可能会减少。”
费若望表示理解,“只要你愿意,可以随时回来读书、交流,我们永远欢迎你。”
应元正感动的道谢,并表示自己依旧会为教堂捐款,如果他们遇到金钱方面的困难,也可以通知他,他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这让费若望颇为意外,他还以为应元正不会再关心教堂的事了,毕竟他对宗教没有兴趣。
望着应元正即将离去的背影,费若望忍不住开口,“……等一下。”
应元正转身看着他,疑惑地问,“老师,怎么了?”
“跟我来。”费若望将他带到无人的房间,语气严肃地说,“你家在北方有生意吗?如果有,尽快转移吧。”
应元正一愣,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等一下,北边……
“老师有收到什么消息吗?”
费若望缓缓摇头,不愿多说。应元正见状也不再追问,向他道谢后,便回了自家铺子。
‘北边,是后金吧?难道马上要打仗了?不过,传教士为什么会知道?’
【难道说虽然时间不同,但还是……】
‘难道说什么?’
【是这样的……】
平南王府的书房依然安静,平南王慵懒地侧躺在椅子上,丝毫看不出王爷应有的威仪。大安在一旁轻摇着扇子,手里拿着几封信件。
而他的手里已经有一封打开的信件了,只是他的表情却很复杂。
这封信是王海龙写给他的,详细汇报了最近的所有事务,包括福明岛的真实情况和几条极为重要的消息。
虽然他的心情好了一点,但还是不痛快。因为对方将去见应元正一事轻描淡写,一笔带过,仿佛这件事无足轻重。
从珠海回来后,他们便进行过彻查,但两人并未在明面上闹翻,无法大规模搜查,暗中的调查也未取得显着成果。
“这信来的可真晚。”平南王喃喃自语。
大安沉默地立在一边,没有说话。
平南王将手里的信件折叠起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伸出手问:“还有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