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孙使焦头烂额的不止王海龙。格致院里,最近来了一位新人。
孙使以为对方是来读书的,本想婉拒,没想到对方说自己不是来学习的,她也确实没有进入课堂,大多数时间都在二楼的藏书室里度过。
“柳小姐,你还要在这待多久?”孙使擦了擦头上的汗。要是柳墨言知道他女儿来了珠海,还进了学院,会不会打死他。
“孙叔叔,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柳玉清微笑着回应。
孙使知道这姑娘说话直接,连她爹都说不过她,但真正面对了才现是真的难受。
柳玉清拿着书籍,“我只是来看书的,孙叔叔放宽心。”
孙使扯了扯嘴角,要真是来看书的,为什么她爹在家的时候不来?还不是因为知道柳墨言去了京城,这才趁机溜了过来。
“这是你娘写给你的信。”孙使将信件交给她。他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寄希望于沈夫人。
柳玉清将信件接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查看,而是继续看手里的书。
孙使叹了口气,只能先离开。
“孙叔叔。”
孙使立即转头,以为对方改变了主意。
柳玉清却举起手里的书,“这些都是世子让买的吗?”
孙使点头,“是。”
“孙叔叔有看过吗?”
孙使摇头,他哪里来的时间。自从跟着世子来珠海城后,他就忙的脚不沾地。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看一本书了。
“这书有什么问题吗?”孙使皱起眉头问。
“……没有。”柳玉清回答,“只是这里的藏书,并非都是翻译过的,很多都是原文,我想这里的学生都能看懂吗?”
“无妨,慢慢看吧。世子的意思也是慢慢收集填充这个藏书室,等以后说不定便有学生自己翻译了。”
柳玉清盯着眼前的书,“……既然这样,我最近有些空闲,倒是可以翻译几本。”
孙使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那……就麻烦侄女了。”
柳玉清笑着点头,“我也想做点事,免得孙叔叔老想着把我赶走。”
孙使再次扯了扯嘴角,实在是说不过对方。
“那我先走了,你自便。”他还要忙着去工坊监督呢。应元正的第二版改良方案,他们还在花时间尝试。
看着对方离开,柳玉清缓缓将目光收回到手中的书上。这是一本拉丁文书籍,但作者是意大利人尼科洛·马基雅维利,而这书的名字叫《君主论》。
书架上还有《乌托邦》、《大宪章》、《共和国六书》、《战争与和平法》、《威斯特伐利亚和约》……
“世子,你可知你都收藏了些什么吗?”柳玉清低声自语道。
应元正这几天的生活都差不多,养伤,然后听林婉仪弹琴。林婉仪也和他讨论过琴棋书画中的其他三样技艺。
直到她看见应元正勉为其难的写了一幅字后,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应元正想着,反正自己的字都写了,那干脆一并曝光。
他接着画了一幅画,内容是院子里的一棵树,看的林婉仪眉头紧锁。最后还是靠系统辅助,在下棋方面让他扳回一城。
可惜棋艺,林婉仪又不擅长。最后还是回到了一人听琴,一人弹琴的状态。
大约三到四周后,他的脸终于完全恢复了。这时已经是月下旬,而应志也早已出来。倒不是说太后偏心,而是他婚期将至,作为新郎官的他有许多事务需要亲自处理。
应元正脸好的第二天,应志便启程返回北固城,提前回去筹备婚礼。
而应元正这样的皇亲国戚,则会在五月中旬出,也就是说他在京城待的时间已不足一个月。
‘倒霉,白白浪费一个月。’
【一个月万两。】
‘……你钻钱眼里去了吧。’
趁着离京前,应元正先出宫去了柳墨言住的地方,最近对方都在忙着整理各种药材,并组织人手将它们运回南越。
确定没人赖账后,应元正满意地离开。临走时,柳墨言问他去哪,他回答说要去找费若望神父。
这人柳墨言听他说起过,“那世子记得别靠近武安王的府邸,最近他和三皇子闹得不可开交,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