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涣散地落在张真源脸上,却没能清晰地聚焦,只是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方向微微偏了偏头,长长的睫毛又轻轻垂了垂,像是随时都会再次闭上。
脸颊上的潮红依旧滚烫,呼吸也带着浅浅的急促,刚睁开的眼睛里还蒙着一层湿润的水汽,看起来懵懂又脆弱,像个刚从睡梦中被惊醒的孩子。
看到孟晚橙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蒙着水汽,懵懂又脆弱地朝着自己的方向望来,张真源悬着的心瞬间落下大半,眼底涌上难以掩饰的欣喜与安心。
他立刻直起身,动作轻缓地从茶几上拿起那杯还冒着淡淡热气的水杯,指尖刚碰到杯壁,又下意识地顿了顿——确认水温,温热不烫,才放心地端在手里。
随后,他低头看向茶几表面,那里放着几片早已按剂量备好的退烧药,是刚才他从孟晚橙手里拿走的,趁着孟晚橙熟睡时悄悄拆分好的,就怕等她醒来时手忙脚乱,耽误吃药的时间。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轻轻捏起药片,指尖捏得极轻,生怕稍一用力就把药片弄碎。
做好这一切,他才缓缓凑近沙边,身体微微前倾,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温柔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小橙子,醒啦?来,先把药吃了。”
说着,他将捏着药片的手缓缓抬起,指尖捏得极轻,生怕稍一用力就弄碎那几片白色的药片,然后小心翼翼地递到孟晚橙嘴边,距离控制得恰到好处,既方便她张口,又不会显得冒犯。
孟晚橙混沌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看着递到眼前的药片,先是愣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轻轻眨了眨,眼底还蒙着一层未散的水汽,带着几分懵懂的茫然。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自己接过药片,指尖刚要碰到张真源的手,就被他轻轻避开了。
“张嘴。”张真源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语气里满是细致的考量——他知道她现在浑身酸软,连抬手的力气都未必有,哪里还能稳稳接住药片。
话音落下,他没给孟晚橙再反应的机会,另一只手端着水杯微微倾斜,让温热的杯沿轻轻贴在她的唇角,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同时耐心叮嘱道:“慢慢的,先把药片含住,我喂你喝水送下去,别呛到了。”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她的脸上,眼神里满是关切,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稍有不慎就惊扰到还没完全清醒的她,手里的水杯倾斜角度始终保持不变,确保水流能缓缓流入她口中,既不会太急呛到,又能顺利将药片送服。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孟晚橙的脸上,眼神里满是关切,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到还没完全清醒的她。
看着孟晚橙顺从地张开嘴,将药片含在舌尖,又借着他喂来的温水缓缓咽下,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确认药已经顺利服下,张真源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眼底的担忧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安心。
张真源轻轻收回手,将空了大半的水杯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响。随后,他俯身靠近沙上的孟晚橙,目光落在她依旧泛着潮红的脸颊上,声音放得比刚才更柔,像午后的阳光般温暖又安抚人心:“好了,药已经吃了,回房间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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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沙再柔软也比不上床舒适,更何况她着高烧,需要更安稳的环境休息才能更快恢复。
说着,他伸出手,依旧是稳稳托住她的胳膊,力道轻柔却带着足够的支撑力,语气里满是耐心的劝说:“沙上睡不舒服,容易着凉,我扶你回房间,躺着好好睡一觉,醒来烧应该就能退些了。”
孟晚橙听着张真源温柔的劝说,混沌的意识里只剩下“听话就能舒服些”的念头,她缓缓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扇动了两下,眼底的水汽还未完全散去,透着浓浓的疲惫与依赖。
她没有再挣扎,任由张真源稳稳托住自己的胳膊,身体下意识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借着他的支撑力慢慢站起身——双腿依旧有些软,刚站直时还轻轻晃了晃,全靠张真源及时收紧手臂才稳住身形。
张真源扶着她站定,目光扫过客厅两侧的房门,轻声询问,语气里满是细致的考量:“哪个是你的房间?”
孟晚橙没有说话,只是转动着沉重的脑袋,目光涣散地在房间里扫了一圈,随后缓缓定格在左侧一扇贴着浅粉色贴纸的房门上,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归属感。
张真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立刻明白了——那扇门和客厅的简约风格不太一样,门把手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毛绒挂件,一看就是女孩子的房间。
轻轻扶着孟晚橙往房门方向挪了两步,脚步放得极缓,每一步都配合着她的节奏,生怕她再因为头晕站不稳。
张真源扶着孟晚橙缓缓推开那扇贴着浅粉色贴纸的房门,刚迈进去半步,目光扫过房间内部的瞬间,整个人蓦地一怔,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震惊,像有细密的电流轻轻窜过。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格外温馨,浅色系的床单被褥透着干净的气息,书桌上摆着几本摊开的习题册,旁边散落着几个可爱的毛绒玩偶。
而最让他心神微动的,是房间里随处可见的、与他们相关的痕迹——书桌上放着去年他们参加活动时的合影,相框边缘被摩挲得有些亮
视线再往上移,正对房门的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的海报,正是他们组合的团体海报,海报上的他笑得眉眼弯弯。
张真源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脸颊悄悄泛起热意,他下意识地收回目光,不敢再细细打量,生怕自己的反应会让孟晚橙觉得尴尬,毕竟这些东西,显然是她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他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悸动,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身边的人身上,扶着孟晚橙一步步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让她坐在床沿。
随后,他微微弯腰,小心翼翼地帮她脱掉鞋子,又轻轻扶着她的后背,让她缓缓躺下,全程力道放得极轻,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生怕稍一用力就惊扰到她。
张真源看着孟晚橙缓缓躺下,丝散乱地铺在枕头上,脸颊依旧泛着未退的潮红,眼神却比刚才清明了些许,只是依旧盛满了疲惫。他转身从床尾拿起薄厚适宜的空调被,轻轻展开,动作轻得像怕掀起气流惊扰到她。
他俯身,先将被子的一角掖在她的肩颈处,指尖刻意避开她的皮肤,只轻轻捏着柔软的被角,一点点往另一侧拉,再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盖到她的腰腹间,确保不会着凉,又不会压得她不舒服。
盖到脚边时,他还特意拢了拢被角,避免缝隙漏风,全程目光专注,动作细致得不像话。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刚想叮嘱两句“好好休息”,就听到床上传来一声轻软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