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当捕快凶险,得与恶人搏斗。
南芝反驳说她功夫好,根骨佳,不从武浪费了这一身好力气。
看她确实一身蛮力不逊于自己,李大头只得改口劝说当捕快辛苦,大日天得上街,白白净净的小丫头以後要变小黑煤炭。
南芝笑着拿他曾经的话堵他:“晒晒好啊,看着精神,叔也说过,不能让官学里那些见不得烈日的弱书呆拐了。”
李大头无奈,只得找旁的胡诌,例如他说凶案血腥吧啦的,小姑娘去了得被吓得好几个月吃不下饭。反正他家丫头也不知县衙已数年未出过凶案。
最近的一庄凶案,那还是八年前……
十数口人,一夜之间成了十几具尸体,唯有一丫头未寻到尸身。
算了,劝不动,由着她去吧。
…
皇城,懿王府。
懿王东方潜打着哈欠,无视了门外下属焦急的呼声,悠然地从他那铺着三层蚕丝锦缎的金丝楠木大床上翻了个身。
他无官无职的,早朝与他无关。
不知又睡了多久,门外再次传来那恼人的嘈杂声。
“主子,不能再睡了,陛下身旁的易公公传旨,陛下召你进宫呢!”
“闭嘴!”含糊的嗓音威严不存,迷糊的思绪一捕抓到“陛下”二字,床上之人猛然起身。
再不起,可要被皇姐撵去边境与黄沙作伴!
懿王府离皇宫不远,只因他睡过了,等到他乘着轿撵进宫时,早朝已结束,官员三三两两的从宫门走出。
只有寥寥数人看到他会过来问个好,大部分官员却是别过脸,生怕多看他一眼,忙不叠同他撇清界线。
觉得他是党争失败者,怕受他牵连影响仕途?
或许吧,他确实当过几年太子,也确实败于亲姐,失了皇位。
但看这年景,战士有军饷,百姓有馀粮,童稚有书读。
看皇姐这皇帝当的多好啊,若是他来,也定是比不上的。
坐在撵上,他依旧觉得困倦,脑子也没闲暇去想旁的。
已经下朝了,他直接到皇帝住的宸安宫外等着。
大太监去通传了。
大太监出来了。
大太监让他好好侯着。
背靠殿前的雕龙抱柱,懿王又优雅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眼,瓮声瓮气地对大太监道:“劳公公陛下得闲再唤我。”
依旧是一副站着就要睡着的模样。
大太监悄悄去女帝那边打了小报告。
女帝批奏折的笔一顿,问:“先帝贬过的人,还剩哪些还在外地?”
“通远洲怀南县有个有骨气的小县令叫沈学林,先帝爷贬过去的,已就值两任,没啥功绩。”大太监道。
“沈学林啊,朕有印象,原先还是太学的师父,怎被贬到那麽远去了。”女帝托腮细思了一下,“沈学林是个有才学的,召回来吧,留在翰林院,就那里了。”
“诺。”大太监听完就要去拟旨。
外头睡的正香的东方潜一下惊醒,他刚刚做了梦,梦到他皇姐真把他赶到了边境,还把他的金丝楠木大床劈了当柴烧了。
梦醒,听到大太监的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