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可。”
那放在她手上的,赫然是沉甸甸的一块金子。
“这是酬劳。”他道。
“太贵重了。”南芝仍是拒绝。
“收下,你要办的事凶险,总得有物防身。”他指的,应当是段副手收受贿赂一事。
“可是……”
就当南芝还在迟疑,门口处骤然传来一声震天响。
二人齐齐侧眸看去,竟是段副手三人,在门外偷听,挤得太近,将靠得最前的段副手给挤进了二堂屋内,摔了个四仰八叉。
哪怕是摔着,段副手的眼睛仍是一眨不眨盯着他们二人。南芝反应过来,赶紧收回手,腕上还带着他人的温度,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一副很傻的样子。
“有事快说。”顶好的氛围被人破坏,东方潜面上微寒,漠然看向门口止不住笑的三人。
收回手,手上似乎还沾有那抹柔软。刺刺的,麻麻的电流从手心传进他的四肢百骸,激得他神色一凛。
方才他确实冲动,想也没想便将皇姐的信物交给她。
南芝同样收回手,手上那金色的小东西已经被二人的手捂热。她微微展开手掌,垂眸向下看去。
手上那是一个纯金的二指大的印章,印章上雕刻了龙形。南芝微微翻动,依稀能看出篆刻面写了个昭字。
这是?
她心中微惊,擡眼看去,见那人也在看这儿。她擡手想将金子还给他。
“主子,你这……!”耳边传来段从星的惊呼声,他指着南芝手中的印章,心中大骇。
被他这般惊吓,南芝下意识合了手,擡眸看向来人。
他们三像是出去疯玩了一趟,身上带着暑气,额间淌着汗珠。段副手麻溜站起身,掸去身上的一点灰,整张脸都往他们这边堆来。
“这是陛下的金章,你竟将它送给南芝了?”他不可思议。
陛下的……南芝嘴巴微张,求助看向将东西给她的那人。
那人漠然着一张脸,瞥了她手上东西一眼,无所谓道:“报酬,没有收回的道理。”
“留着吧,关键时候能保命。”
…
段从星他们找来也不是为了什麽要紧事,他们今日去了那废旧医馆一趟。惊奇地发现那里塌了。
他们悠哉悠哉地走过去,急匆匆地跑回来,这不就出了一身汗。
原以为这个惊天的大消息能震一震二人,哪知二人一个面上淡淡,一点眼神不给。
另一个虽然捂住嘴瞪大眼睛,但那过于浮夸的演技,还是叫他们一眼看穿。
“你们就一点都不惊讶?”
“惊讶!”南芝道。
“有这闲情,不如去找找贺统领的线索。”另一人漠然道。
昨夜他也去了一趟医馆,那儿坍塌得彻底,一根竖着的门梁都未留下。
更别提那几只亡魂。
段副手几人相似一眼,道:“若寻不到贺统领,这个案子岂不是没头绪了?”
南芝二人不置可否。
提到贺统领,林景问:“父亲那边如何说?”
那封信,昨夜便给南芝了,他们几个都没来得及看。
见县令大人漠然叉手,南芝了然,将信中内容同几人说起。
一听贺统领真有可能还活着,当即,兄弟两都是一副惊骇的神色。
“难道……”林景到嘴边的话悄然咽下。
……
李大头他们直至日暮西沉才回到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