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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番外（第2页）

“我能帮他。”这事东方昭想过许多，每次父皇母後试探她心意的时候她都在想，选哪样的驸马对她有利。

最终每个设想都落在谢琰曾对她说过的那寥寥几句上。

东方昭去见了皇後，说起自己想让谢琰当驸马的事。

起先皇後还没想起谢琰是何人，听嬷嬷提醒，是那冲撞皇帝的新科状元。皇後当即拒绝：“昭儿慎言，此事莫要载体，母後会为你选几个家世清白的子弟，昭儿还小，再等几年也无妨。”

“不，母後，昭儿非他不要。”

“你。”皇後气恼，长叹口气，“昭儿这话让你父皇听去，又要害得那人被你父皇训斥了。”

“可是母後。”东方昭很是坚定，“他曾说，我是不同的。我有野心，我想为自己而活，我想……”後面的话她瞥了眼身後，没看到那颗小脑袋，她也没能说出口。

东方昭没想是东方潜先找上她谈话，他道：“皇姐有了驸马，我是不是不能再问皇姐课业上的事了？”

“是，潜儿想知道什麽太傅都会教你。”

小男孩陷入思索，他摇头：“不一样，皇姐是皇姐，太傅是太傅，太傅有些话跟皇姐的不一样。”

“比如？”他的话倒是引起东方昭注意。

“皇姐可还记得户部李尚书家次女的事？”

“记得。”东方昭记得，那件事前段时间在京城掀起不小风浪，李尚书家次女被护国公小孙子欺辱了，她宁死不嫁，死後却还要被世人非议。

东方昭也记得，当时太傅觉得被非礼了，坏了名声，宁死不屈是好事，人活着总得有些气节。

她也记得自己也曾提出看法，她死了，世人最多讨论一阵，护国公之孙还活在世上，虽被惩处，但打板子跟罚银对他根本无关痛痒。

可她若没死呢？她会遭受更多非议，只要还活着一天，就会有人在暗处议论她是个失了清白身的女子，更会说她日後嫁人也会被婆家厌弃。

若她还恨着那狂徒，更会被说自己心眼小，他都已被衙门惩处过，又该如何。

“活着，才有报仇的机会。这是皇姐当时所说。”东方潜认真看向姐姐，“但我这些天认真想过了，她根本无从报复护国公的孙子，带着这份伤痛，更是难活得更好。”

“若她没死，也无人会说京兆尹判罚有失偏颇。”东方潜小大人模样轻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权利不偏向她，而用自己的死亡来扩大舆情，是她能想到的最好报复手段。”

“是。”他说的很对，哪怕是母後出面都难以平息世人口舌。

“皇姐。”东方潜睁着亮晶晶的眸子盯着她，他问，“皇姐，若你当皇帝，你会如何改变现状？”

东方昭一怔，下意识环视四周，生怕他这大逆不道话让旁人听去。

“没人，我让段从星他们在外边拦着，不会有人靠近。”东方潜道。

“莫要胡言，让旁人听去于你百害无一利。”

“是真心话，皇姐，你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

这个弟弟自小早慧，哪怕他此时不过七八岁，东方昭却不敢掉以轻心，她只在心中重新回忆年少时的幻想。她曾想着，若有一天，她也能入仕为官，她定不会轻饶了那些散布谣言的愚民。

东方昭强行打断自己的设想，她佯作愠怒道：“莫要胡说，让父皇知道了，他当生气了。”

东方潜笑笑，没再多说什麽，他慢悠悠踱步出了里间，独留东方昭一人在屋中陷入沉思。

其实不止女子科考，她更小的还想过许多许多，只是可惜，她也无法触及权势中心，更做不到为自己而活。

。

婚姻一事，东方昭派人出宫问过谢琰，这才将这事再度同皇後提起。

知道她坚持，皇後叹了口气，道：“此事还得问过你父皇意见。”

进到御书房，听东方昭将此事说出，皇帝一下撂下御笔。他眉目冷肃，显然是生气了。

“昭儿因何看上谢琰？”皇帝问，对于自己向来疼爱的大女儿，他难得多出两分耐心。

“儿臣不知，儿臣只是觉得，他会是最适合儿臣的驸马。”

“昭儿想朕复他官职？”

“昭儿不敢干政，只是听闻公主府即将落成，昭儿不愿再等，京中儿郎也只有状元郎称得上才貌兼得举世无双。”

皇帝思忖片刻重新提笔，他没再言语，任由东方昭在殿中站着，直至案上奏折批阅完，他才缓缓开口：“时辰不早了，昭儿先回去歇息，此事再议。”

“父皇。”东方昭坚持。

“哪怕父皇此生都不会再度重用他，昭儿也坚持要选他？”

“坚持。”

皇帝无奈，还是召见了谢琰，他不卑不亢的样子倒让皇帝心中郁闷散了些。只是他毕竟年长，皇帝还是小小刁难了他一番，哪怕後来他们成亲，东方昭还是时常留宿宫中。

皇帝也不止一次开玩笑：“若昭儿是男子，朕定然将江山传给昭儿。”

西边的战事一时未停，直到二公主及笄，两国签订协议，这才停歇片刻。

可没想不过次年，便听闻东方瑄在那边受了委屈。东方昭连夜入宫觐见，皇帝却不以为意。

“父皇，他们今日敢欺负瑄儿，明日便敢再度进犯边境，父皇…”

“昭儿。”皇帝冷声打断，“大战才歇正是需要养兵蓄锐的时候，昭儿莫不是忘了以前父皇如何教你，为君者最忌感情用事。”

皇帝说罢叹息摇头：“昭儿始终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