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编了个故事骗我带你过沙漠。给我气的。但是你那天晚上扒在车窗上告诉我你没烧着火,哈哈哈,一个青霭大学的研究生居然不会用烧烤架,真是够稀奇的。”
……
风静静地吹着,太阳已经落到地平线之下,月亮高悬于紫夜,玉盘一般,无比圆满。
“邬翀。”
邬翀笑嘻嘻地问:“怎麽样?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有意思?”
温伯瑜垂眸,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联系了一辆车,明天我就要走了。”
邬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说什麽?!”
“我有很着急的事情,抱歉,我没法和你一起回雾港。”
温伯瑜无法说服自己看着邬翀,他偏过头去,低声说:“我……不能再和你……”
邬翀掰过温伯瑜的肩膀强迫他看向自己,质问他:“这次又是因为什麽?之前你说柳卓尔的事情没落定你不好走,现在呢?说走就走说扔就扔,温伯瑜,你把我当什麽了?保镖?司机?还是佣人?我是你不想要的垃圾吗?”
“邬翀,你有你自己的人生,我不能那麽自私,让你一直跟着我去做一些与你无关的事情。”
邬翀完全听不进去,强烈的失落感席卷身心,小声道:“你宁愿去坐一个陌生人的车,都不愿意带上我。”
邬翀放开温伯瑜,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晚十点,邬翀躺在沙发上等着温伯瑜关灯。
七八分钟过去,温伯瑜依旧坐在书桌前,低头不知在捣鼓些什麽。
邬翀背过身,保温毯往身上猛地一拉,故意弄出声响。
温伯瑜吓得身体迅速窜直,转过头看邬翀一眼,不一会儿,起身走向床头,拖鞋踩到地上水渍,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向前倾倒。
嘭!的一声闷响。
邬翀坐起来正想骂:“你。”视线向下一瞥,看见温伯瑜手掌上的绷带,瞬间明了。
温伯瑜中招的那条腿麻的动弹不得,手撑着墙壁,“我现在关灯。”
啪!啪!接连两下,房间陷入黑暗又立马燃起光明。
邬翀脱鞋上床,手拦过温伯瑜的腰将人转过来按在床上,钳住他的手腕,帮他将绷带沿着掌面一圈圈缠回去。邬翀表情凶煞不耐,动作却是轻柔的不能再轻柔,最後打结的步骤尤其小心,生怕自己一用力再把人家弄疼了。
温伯瑜低头,轻声说:“谢谢。”
邬翀自然往床上一躺,转个身睡到了另一边,“少自作多情,绑个绷带拖拖拉拉,耽误老子睡觉。”
啪!
房间暗了下来。
邬翀两臂抱在胸前,身後一凉,一副温热的躯体缓缓躺了下来,不多久,淡淡雪松味萦绕鼻腔。
他换沐浴露了?
邬翀睁开眼睛,四周静的可怕,连呼吸声也听不见。
他很想转过去,问温伯瑜到底要去哪里,问他心里还装着什麽苦衷,问问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舍不得。
可他有什麽资格?一个认识了不到七天的陪玩,凭什麽追根究底?
邬翀拧紧眉头,越想越烦躁,终于,他还是忍不住翻过身去,低下头垂眸看着那个蜷缩在被子里的人。
温伯瑜没有睡枕头,两只手伸出来抓住被子边缘,只露出一双眼睛。
邬翀因为明天即将到来的离别燥的睡不着,可是这个人,这个可恶的可怜怪,居然已经睡熟了。
他怎麽能睡?他怎麽敢睡?
邬翀想起这个人在白天冠冕堂皇给自己讲道理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臂想给温伯瑜一下,让他也尝尝失眠的滋味。可挥出去的巴掌却拐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弯,落在温伯瑜脸上,指腹在眼底轻轻摩挲,完全爱不释手。
真好摸。
……真他妈没出息。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