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伯瑜抿了抿唇,没有解释。
邬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无名火,“外面下这麽大的雨,你为什麽不打车回来?”
“我打了,雨太大,没人愿意接。”
邬翀抓住他的手腕,追问:“你去哪里买的?”
“夜宵店。”
“这附近哪有夜宵店?!你是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邬翀简直不敢想象,在这样寒冷的雨夜,温伯瑜为了给他买碗不知道有没有用的醒酒汤,究竟跑了多远的路,他不禁鼻子一酸,铺天盖地的心疼瞬间涌了上来,“温伯瑜你傻不傻,我喝醉了你在旁边照顾我就好了啊,跑出去买什麽醒酒汤?下雨了你不知道带伞吗?”
“出去的时候还没下。”
温伯瑜垂下眼帘,声音很轻:“如果你酒还没醒,就把这些喝了吧。”
他挣开邬翀,把勺子塞到邬翀手里。
“拿着,我要去洗澡了。”
邬翀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低头愣愣看着那两碗醒酒汤发呆。
十分钟後,浴室门开了。
邬翀几乎是立马冲了过去,从背後抱住他,“对不起,我错了。我今天不该这麽对你。温少爷,阿瑜,你身上好凉,淋这麽久,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感冒。”
温伯瑜一句话没说,掰开他的手,安静地上床睡去。
……
半夜,温伯瑜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熟悉的炽热温度不在身边。
温伯瑜摸黑下床,打开灯,没看见邬翀的踪影,床边他的鞋还在,温伯瑜走出卧室去找。
书房门没关,邬翀背对着他坐在书桌前,台灯洒下一圈昏黄的光晕,肘边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
“这麽晚了还不睡。”
邬翀一愣,回头问:“被我吵醒了?”
温伯瑜朝他走过去,站在书桌旁,“没有,今天必须做完吗?”
“明天做也行。”
“……”温伯瑜目光落在邬翀赤着的脚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为什麽不去睡觉?”
邬翀老实回答:“睡不着。”
温伯瑜声音软了下来,“抱歉,是不是我今天的态度伤到你了?”
邬翀伸手一搂,脑袋在他柔软的腹部蹭了蹭,鼻腔里哼出一声,“嗯。”
“对不起。我不该因为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你。”温伯瑜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揉了揉,哄小孩一般地说:“熬夜伤身体,别做了,和我回去睡觉,好不好?”
邬翀手臂稍一使劲,顺势将人捞到自己腿上坐下,仰头保证:“我会努力工作,会努力赚钱,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让你的家人认可我。温伯瑜,你可不可以再多信任我一些。”
“你放我下来。”温伯瑜轻推他肩膀。
“我不放。”邬翀耍赖般将他抱得更紧,脸颊在他颈侧贴了贴,“我就爱抱着你。”
温伯瑜无奈,轻轻拍拍邬翀手背,柔声说:“很晚了,去睡觉。”
“亲一下我就去。”
“……”
邬翀笑笑,捏起温伯瑜的下巴,在他唇上啵唧一口,将人拦腰抱起,大步流星走向卧室。
温伯瑜全程脚不沾地,邬翀事无巨细,又是给脱鞋又是帮忙掀被子,其间时不时低下头来啄两下,关了灯就把人紧搂入怀。
此时已是凌晨,邬翀不一会儿便呼呼大睡,温伯瑜脸贴上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闭上眼睛,依偎着,眷恋着。
这个怀抱实在过于温暖,一旦沾上,便不想醒来。
三月二十九日晨,距离约定的日子仅剩最後三天。
邬翀睡得迷迷糊糊,唇上忽然一阵温软的触感,随即一个迷糊白影从眼前一闪而过,他瞬间清醒,看清是谁後,心脏像是被注了支兴奋剂,狂喜地跳动起来,抓住温伯瑜的手腕指控道:“你偷亲我!”
温伯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他缓缓撇过头,矢口否认。
“我没有。”
“我都看到了!”邬翀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伸手就要去捞他。
温伯瑜耳根红了个透,躲开他的手,掀开被子就想下床,“你在做梦。”
“正好。”邬翀哪里肯放过他,长臂一伸,一把将人捞了回来,紧紧圈在怀里,无赖地要求着:“你再亲我一下,证明我没有做梦。”
“我,我要去换衣服。”温伯瑜被他箍坐在大腿上,挣扎不得,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邬翀轻轻一笑,“不准,亲了就要负责,我可不能让你跑了。”
“放开。”温伯瑜蹙眉佯装愠怒:“再不松手我生气了。”
话音未落,不等温伯瑜反应,邬翀滚烫的唇已经印在了他颈侧,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吮吸丶厮磨,留下一个清晰而暧昧的湿痕。
温伯瑜放松下来,眷恋地躺在邬翀怀里,仰头盯了他一会儿,冷不丁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