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声音更加冷酷:“我怎麽知道,这不是你该想的事吗?”
郗眠思考了片刻,伸手抓住了严峤的袖子,“严峤……哥哥,”他似乎有些难以啓齿,半晌才咬牙接着说,“带我走吧。”
“这样可以吗?”
这幅无辜又可怜的样子……
像是被胁迫着乖顺的样子……
严峤瞪着他,热气涌上脑袋。
靠!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头也不回的喊:“还不赶紧跟上。”
同时心里像猫爪,又想立起来很多鸡皮疙瘩。
郗眠撒娇怎麽,怎麽这麽奇怪呢,就是一种让人一瞬间喘不上气的感觉。
不过可比他目中无人找茬的时候好太多了,至少没有想揍他的感觉。
郗眠看着严峤的背影,冷笑一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湿痕,擡脚跟上。
刚才并没有觉得膝盖有多疼,如今疼痛感却渐渐上来了。
天就要黑了,在天黑之前,严峤砸破了一家店的玻璃,带着郗眠躲了进去。
晚上两人就猫在小隔间里,郗眠用从冰箱拿出来的矿泉水清洗伤口,整个过程眼睛一直是模糊的。
严峤一开始在靠门的地方坐着,一直在听门外的动静。
郗眠洗完伤口正要将裤脚放下来,却发现严峤不知什麽时候挪到了他旁边。
被发现了严峤也不尴尬,而是好奇的问道:“真这麽疼?你是水做的吧?”
郗眠将裤脚放下来遮住伤口,面色冷淡:“不疼。”
严峤看着他的眼眶里又掉出来两颗又大又圆珍珠般的泪珠,哼笑一声转过头去。
他就没见过郗眠这种哭法的人,眼泪像不要钱一样,脸上却没什麽表情,甚至可以说冷冷淡淡的。
疼就疼,装模作样的。
郗眠当没看到他的脸色,问道:“明天去哪?”
没有得到回应,过了大概两分钟,严峤才道:“燕城。”
郗眠一瞬间坐直,看了过去,“你去燕城做什麽?”
严峤道:“我爸妈去燕城了,说是去看什麽酒庄,我打算先去找他们。”
严峤说完发现郗眠沉默了,气氛再次凝结。
过了一会,严峤率先受不住,问道:“你想去哪?”
如果郗眠要去别的地方,那他只能把他丢下了。
“燕城,”郗眠道,“我爸妈也去酒庄了。”
其实他应该先去找林碑的,罢了,他一个人真没把握安全走到学校再接近林碑。
既然这样,他的目光落在严峤身上。那就先从严峤下手吧。
严峤:“……”
这四个人八成是一块去的了。
第二日太阳出来後,严峤和郗眠才从隔间出来。
严峤找出来一个大袋子,把店里能吃的东西都打包了,店里其实没什麽素食,只有一些面和一些肉及菜,这个天气带走也存不住,于是两人把冰箱里的水和面打包了。
“你把这些都收进去,我出去看看。”严峤说着把袋子给了郗眠,自己往砸碎的玻璃那走。
过了二十多分钟,他回来了,衣服上脸上都是不知哪里蹭到的赃污,身上还有打斗的痕迹。
“给我。”他接过郗眠手里的袋子,甩到肩上,“外面那辆面包车,车牌号:良ADE7642,把东西搬到上门,立刻就走。”
上了车郗眠才知道昨晚他睡着後严峤去楼上转了一圈,解决了变成丧尸的老板娘,还找到了一把车钥匙。
开着车一路往南,路上的丧尸并不多,行动也迟缓。
现在这个时间丧尸还有些惧怕阳光,到了後面,丧尸慢慢适应阳光,速度也在变快。
他们在进化。
人类也在进化,人类出现了各种异能,那个时候人与丧尸的战斗才开始。
而此时,人还处在一个适应丶逃跑丶生存的阶段。
郗眠擡起自己的手,盯着掌心的纹路发呆。
上一世他直到死也没有进化出异能来。
“看什麽呢?”严峤开着车问。
他观察郗眠很久了,一只盯着右手发呆,要把右手看出花来吗?
郗眠卷起手指,遮住了掌心。他半垂下眼,睫毛遮住眼底情绪。
“没看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