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峤问当时谁站在赵哥旁边,张佳想了好久,说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张佳被噩梦吓醒,严峤进去的时候她哭着说他们又杀人了,他们要杀她爸爸。
严峤不怎麽会安慰人,就在一旁站着看她哭够了,想走的时候,张佳突然开口。
她说:“是哥哥,林碑哥哥站在赵叔叔旁边。”
那一刻,严峤仿佛听到了一个噩耗。
当初在桥上,郗眠和林碑一同掉入了河里,他醒後找遍了整个下游都没有找到人,如果郗眠被人救了,有很大的概率会和林碑一起。
结合张佳父亲的事,确定了林碑不是好东西,严峤不知道有多担心,他根本不敢想如果郗眠被林碑设计死了,他会怎样发疯。
为此他放弃与父母汇合,选择投靠的舷城,他是稀有的雷电异能,在这里会得到重用,借住舷城的力量比他一个人更有胜算。
严峤什麽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郗眠和林碑在一起了。
“郗眠,”他闭了闭眼睛,“你看到的都是他的僞装,不要被他骗了。”
“现在,你走过来,我……我以後再也不凶你了,如果你还不解气,随便怎麽打我都行。”
郗眠摇头。
严峤感觉喉咙干涩难受,被碎石割伤般刺拉拉的疼,他艰难道:“你说,你说你不喜欢我了是什麽意思,你以前……喜欢我?”
郗眠看着严峤,看着他说完闪躲的眼神,紧张得绷紧的下颌,十分不解。
所以为什麽之前不承认呢?
眼睛被一只手蒙住,林碑满是酸味的声音响起:“别看他。”
郗眠握住林碑的手掌,将他的手拿开。
林碑虽然极度想遮住郗眠的眼睛,但还是控制住自己,任由郗眠挪开他的手。
他太过小心,怕一不留神就吓走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人。
郗眠对严峤说:“没有喜欢过你,是林碑乱吃醋瞎说的,而且……”他顿了一下,“你这样的性子,说话带刺,我确实受不了。”
严峤知道这句话是回击他刚才的回答。
他说话不过脑,下意识回避,如今回旋镖镖回自己身上才知道多疼。
他也知道郗眠从小是被宠着长大的,他妈妈曾经说起郗眠是这样说的:“你郭阿姨家的小孩,叫郗眠那个,养得可宝贝了,白白净净的,又听话又乖,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吃饭都要人哄着,你们一个学校,可要照顾着些,别让那些不懂事的欺负了去。”
严峤不记得自己怎麽回去的,只觉得一路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他以前没有照顾,以後只怕也没机会照顾了。
经此一事,郗眠和林碑没有再逛,直接回了住处。
进到屋子林碑就坐在沙发上不怎麽动了,看起来像是在思考什麽。
郗眠走过去,才刚靠近,林碑就伸手抱住郗眠的腰,脸靠在郗眠肚子上,就这样以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的姿势维持了很久。
郗眠有些腿酸,刚想动一下,林碑突然开口:“难受。”
郗眠愣了一下,问道:“哪里难受?”
林碑:“好像还在被电。”
啊?
郗眠惊讶道:“可是,你不是没事吗?”
“有事。”林碑说着松开了郗眠,把自己的袖子卷起来,指着手臂上被烧焦的毛,“你看。”
郗眠目瞪口呆,毛毛都电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