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原本是郗爸爸为郗妈妈建的,末世後花房早已衰败,这段时间郗眠和林碑又重新打扫干净种上种子。
刚浇过水的土壤是湿润的,上面冒出一点绿芽来,郗眠用手指戳了戳小绿苗:“这是什麽花?”
林碑还是那样的回答:“等它开花你就知道了。”
郗眠也只是随口一问,又去给其他的花浇水,这是他这段时间所做的最能打发时间的事,至于花是什麽并不重要。
浇完花他们一般会在草坪上晒太阳,不过这个活动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行了。
草坪上放着两张躺椅,一开始是一人一张,但林碑总不愿意躺自己的,总来和郗眠挤,郗眠烦了,把自己的让给他,林碑却又不愿意了。
直到有一天,他被林碑抱着躺在躺椅上,被精神力触手折磨得体无完肤,自那之後郗眠就不愿意晒太阳了,任由林碑怎麽哄都没用。
晚上林碑会牵着他的手散步,散完步回去做饭,饭後两人会到书房看会书打发时间。
每次看书时林碑总会动手动脚,但看书这个活动也是郗眠较为喜欢的,他最近沉迷武侠小说,而林碑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本“撩男朋友一千式”。
郗眠好几次看着那个封面欲言又止,每次林碑都会精准捕捉到他的视线,然後十分无辜的看过来:“怎麽了?”
以郗眠摇头说没事为终结。
他们像一对平凡又恩爱的情侣,处在热恋期腻歪着。
只是两人都知道这只是表象,是一层只需轻轻伸手就能戳破的薄纸,这层纸糊住窗口,两人心照不宣的在幕後上演着属于自己的戏份。
郗眠以为这层纸会在最後一天到来时被捅破,没想到在截止日期前一日,表象提前碎裂。
那天夜里,郗眠在睡梦中被吵醒,他困顿的揉了揉眼睛。
林碑已经撑着身子坐起来了,见郗眠醒了,低声哄道:“没事,是丧尸进来了,我下去看看,你睡。”
林碑离开後郗眠也完全清醒了,他穿好衣服下床。
外面的声音绝对不会是丧尸,更像是人的打斗声。
郗眠走到窗户边,黑夜中别墅周围人头攒动,因为平日里有很多丧尸围在周围,看不出有什麽问题,他又转身往门口走。
手刚触碰到门把,周身突然被精神力缠住,是林碑特意留下的精神力。
林碑不想他出去。
别墅外围,严峤悄无声息又放倒一个丧尸,无数丧尸朝他围了过来,有干枯腐烂的手搭上他的肩膀,下一秒就被电成焦炭。
严峤刚翻过栏杆,看到二楼郗眠房间的灯亮着,他那双死寂多时的眼睛终于浮出一丝光来。
他找了郗眠九个多月了,终于有了一些消息,他立刻放下了舷城的事情赶了过来。
往里面走了几步,严桥突然对上一双赤红的眼睛。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几乎是看到对方的一瞬便纷纷出手,打得噼里啪啦。
草坪上刚被修剪好的灌木被劈焦,林碑怒意更甚,无数丧尸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纷纷朝严峤涌过来。
林碑成为丧尸前两人能打个平手,现在严峤却不是林碑的对手。
就在林碑的精神触手即将穿过严峤胸膛时,郗眠走了出来。
“等等,别杀他。”
郗眠的声音让林碑停住了动作,他回过头来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
林碑瞪着郗眠,红色的眼睛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触手一用力,严峤瞬间被抓过来。
林碑掐着他的脖子,恶狠狠的盯着郗眠:“你就喜欢这样的是不是?你为什麽一直为他求情?”
郗眠皱眉,觉得林碑太过无理取闹,他道:“我只是想问问我爸妈的情况,你又发什麽疯。”
“我没疯!”林碑的手用力,脸上满是嘲讽,“反正我明天也要死了,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我先杀了他。”
见郗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林碑难受的垂下眼,不再看郗眠:“至于你爸妈,我死後你有的是时间回去确认,不是吗?”
郗眠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林碑死後,这个世界估计也就不存在了,做这些无用功做什麽。
他转身上楼。
严峤盯着郗眠的背影,终于红了眼眶。
末世的这几年,他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找郗眠。
可他找了这麽多年,仍旧没有将那个被他弄丢的郗眠找回来。
直到郗眠的背影消失,他才收回视线。
脖子被掐着,空气越来越少,严峤嘲讽的看着林碑:“他不喜欢我,更不会喜欢你,至少他曾经深深的喜欢过我,而你什麽也没有。”
林碑要被气疯了,严峤的每一句话完美的击中他的痛点。
精神力一挥,严峤掉进丧尸堆里。
他尝过的痛,严峤尝千百遍也难消他心头的恨意和妒忌。
凭什麽严峤得到过郗眠的喜欢,他却连“曾经”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这个世界不多啦,收个尾然後写个番外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