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顿时噎住,好半响才道:“这个不行……除了这个。”
郗眠冷漠道:“那还有什麽好说的。”
“眠眠”,心魔有些委屈,“你别为难我了……”
郗眠又道:“我想见风晔。”
心魔很是为难,但这段时日郗眠一直都不怎麽理他,确切的说,除了在床榻上,郗眠受不了了才会说一些软乎乎的好话,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理人的。
明明面对谢易是那麽柔软,哪怕是第一次被本体带回来时,亦没有这麽冷漠。
还是说……只是不喜欢他?
心魔很想问出来,他但只能接受一个答案,他害怕得到的是另一个答案。
郗眠本来只是随口一威胁,未曾想真的见到了风晔,风晔回来时,心魔正在哄郗眠吃东西。
风晔走过来,伸手欲拿心魔手中的碗,同时道:“我来。”
心魔避开,表情十分难看,“不用。”
这次风晔没有勉强,而是伸手碰了碰郗眠的脸颊,“有点凉,阿眠,进屋好不好?”
郗眠定定看了风晔半晌,起身朝屋内走去,风晔紧跟其後。
心魔看着两人的背影,猛的擡起手中的碗,但想到郗眠才吃的两口,一会还得哄着他再吃几口,于是小心的把碗放下,怒气冲冲跑过去踢了桃花树几脚。
进了屋子後,郗眠二话不说便上手扒风晔的衣服。
风晔笑道:“阿眠,不要那麽着急。”手却死死护着衣服。
郗眠全然当做未听见他的话,等把风晔扒干净後,发现对方身上根本没有伤,郗眠不禁有些疑惑。
此时风晔的表情确实变了,目光幽深了许多。
郗眠与他相处了那麽久,当即察觉危险,立马便要往外走,腰被一双手抱住,转瞬便到了床上。
郗眠立刻道:“不,不行,我的身体……”
风晔咬住他的耳垂,道:“可以了,已经好几个月了。”
等心魔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气得又跑出去给了桃树几脚,才气冲冲回房间,小心翼翼爬上床去。
郗眠醒来时,风晔早已离开。
明明说他是假孕,假孕不应该一段时间後症状就会消失,发现时已经四个月,现在又过了两个月,一点消失的迹象都没有,郗眠除了偶尔恶心想吐,并没有任何症状。
七个月时,假孕的症状仍旧未消失,但风晔一直在瞒郗眠的事情瞒不住了。
仙府中仍旧是白云缥缈,但却时不时响起几声闷雷,明明是晴朗的天气,却有着突兀的雷声。
心魔的神色也变得十分紧张,总时不时擡头看天。尽管他尽量表现得平常,但绷紧的身体,仿佛随时进入战斗的状态,都在告诉郗眠这一点也不平常。
果然,六日後,天破了。
确切的说,是仙府上设立的结界破了。
风晔在仙府上设了个结界,结界中,碧空如洗,结界外,大夜弥天。
整个天地仿佛失去了光源,黑沉沉的压下来,一道一道天雷劈下,带来唯一的光线,如世界末日一般。
而仙府上方,风晔一袭白衣仿佛纤尘不染,徒手接下一道又一道的天雷。
他看上去游刃有馀,但郗眠知道,并不是,他曾在风晔身上闻到过血腥味,天雷之下风晔会受伤。
察觉结界破碎,风晔表情徒然一变,低头看向桃树下的郗眠。
风卷残云之中,桃花早已尽数被毁,如今只剩下粗大的丶光秃秃的枝干。
风晔看向心魔,沉声道:“保护好他。”
就在此时,天雷越来越强盛,拼命的想要劈向郗眠,但都被风晔挡了下来,由于未能达成目的,天雷一道比一道强烈,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下。
天空忽然亮了起来,如同黑夜骤然进入白天,苍穹之上响起一道毫无情感起伏的声音:“即使是初神,也终将化为尘埃,为何执迷不悟。”
“与天道作对,必将万劫不复。”
“白烨,这是你的劫难,亦是他的劫难。”
“天谴之下,无人能生还……”
郗眠很想说他没有怀孕,为何还会降下天谴,但天道似乎已经消失。
心魔死死盯着天道消失的方向,道:“眠眠,别信他说的,这老东西阴险得很。你离我近些,他一定还有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