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真的好难受啊。”
郗眠挣扎了几下,挣扎不开。沈寂霄力气很大,他每次都拗不过对方。
沉思了片刻,他擡手将药扔进嘴里。
那两根手指在他舌头上下翻找,然後又要往喉咙去。
郗眠握着他的手腕扯,无济于事,于是便发狠的咬了下去,他并没有留情,嘴里已经有血腥味了,那手指还是执意要去找药。
恶心的感觉涌上来,郗眠再顾不得形象,拳打脚踢起来。
见他闹得狠,沈寂霄才不甘的收回手。
湿漉漉的津液裹满手指,牙印上还在往外渗血,鲜红的血液和清亮的口水混在一起,融合成淡红色。
沈寂霄忍不住想去舔,但又怕郗眠生气,只能不舍的按下这个想法。
他焦急的围着郗眠团团转,一边调动灵力要去探郗眠身体状况。
郗眠生气又无奈,“好了,只是普通强健体魄的药,你不吃我便自己吃。”
沈寂霄这才放心下来。
不怪他,平日里被郗眠坑得狠了,他喜欢郗眠,不,他爱郗眠,但也知道郗眠恨他。
郗眠对他所有的好,或是所有的态度缓和,都是裹着蜜糖的砒霜,为的是在他放松警惕时给予他致命一击。
他知道的,他早就明白了。
可他就是无法放手,或许真有一日,他会在睡梦中被枕边的爱人砍下头颅,到那时又能怪谁呢?是他自己执迷不悟罢了。
又或许在很久很久以後,他感动了郗眠……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沈寂霄心里就像被漫天的花瓣充盈,五彩霞光照了满世界。
他是悬崖上的求生着,靠着一根快要断掉的树枝岌岌可危的挂在那里,树枝的另一头是那个微小的可能。
而郗眠,是站在悬崖上神明,随时可以把他的树枝折断,让他堕入无尽深渊。
他抱住他的救赎,道:“师尊,是我不好,下次师尊给我吃什麽我都不会拒绝。”
郗眠任由他抱着,心想再也没有下次了。
他转身踮脚吻上沈寂霄的唇。
沈寂霄似乎被他的行为惊得呆住了,愣了好半晌,才发疯一般圈住郗眠,反客为主。
放在没能舔手上的津丶液,如今倒是把郗眠嘴里的吃了个遍,他舔了舔湿润的嘴唇,又意犹未尽的呀上去。
等郗眠被放开得以喘息的空隙,发现两人不知何时已到了床上,他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搭在手腕上,穿着和没穿已经没了多大区别。
短暂思索了片刻,沈寂霄又亲了过来。
每一次沈寂霄的吻都像数日为进食的饿狼,让人招架不住。
床榻发出“咯吱”声响,跳跃的烛火带着影子翩翩起舞。
忽然,一声惊呼惊动了烛光,“等等!你,你变回人腿!”
随即响起另一个男子的哄声:“师尊,变不回去,发丶情期未过,弟子便只能用蛇尾。”
“你,不行,你这个,那你把这个变回人类的!”
男子的声音很无奈,以及极度压抑着欲丶望:“师尊,这个也变不回去。”
一道影子一直在倒退,将要退到墙边去,另一道影子紧紧相逼,直到将退无可退的人重新揽入怀中。
“师尊,就这一次,好不好?”
另一道声音带上了颤抖的哭音:“不行,会死人的,你,两两个,还有刺,我不要。”
他说着又要爬,却被紧紧禁锢在男子怀中。
男子的声音暗哑极了,一下一下吻在怀中人的脸上丶脖子上丶肩膀上。
“师尊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说着吻上青年嘴唇,咬破舌尖,镀了一滴心头血进去。
“默默他,师尊,宝贝,乖。”
蛇尾缠着青年的腿,一圈一圈,黑色与白色的极致碰撞。
尾巴尖探寻,没一会便带上了水光。
头顶的夜明珠更亮了,盖过了烛火的光芒。
黑夜中似有若无响起抽泣声,在偌大的宫殿中分明,似是想逃却如同被藤蔓束缚。
月升日落,蔚蓝的天依稀可见几点星辰。
一声声“师尊”婉转悠长,饱含了主人浓烈的情绪。
他说:“师尊,我的尾巴湿了。”
挨了一下软绵绵的打後又短促笑了一声。
“师尊,我喜欢你,喜欢得……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