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会去面对。而他也有了足够的勇气。
他拿出手机,在桌子下方隐秘地给赤苇京治发出一条消息,顺便打开了位置共享。
又给黑尾铁朗发去一条消息,他已经笃定今天这个合作谈不成了,得先和对方报备一下。
今井一鹤无法保证自己之後还能情绪稳定地坐在这里和面前这个禽□□谈,他总得给自己留点退路。
今井一鹤声音平稳道:“佐井先生,好久不见。红茶的确是特地给您准备的,毕竟您和我的同事反复强调过,要准备红茶来招待您。”
“反复强调”这四个字,他说得有点咬牙切齿,就算早便知道面前这人是个什麽厚颜无耻的狗东西,这番话也多少有些让他不舒服。
对面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裤,浅紫色的衬衫,领口张开,有些不修边幅,他脖子上戴着一条项链,长长地垂落在胸前,上面的一小串挂饰在动作间发出细微的响声。
男人长得一副温柔的面孔,棕色的半长发轻轻垂落肩头,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
他看起来就和邻家的知心大哥哥没什麽两样,没有人会从这幅僞善的面皮中察觉,那底下是何种邪恶的光景。
佐井笑眯眯地:“是这样吗?那可能是我的助理自作多情了吧。”
今井一鹤无视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佐井先生,我们来谈谈合作的事情吧,关于我们提交给您的策划案……”
青年的话还没有说完,佐井便擡手打断,他轻声道:“一鹤,那都是些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能双手奉上的身外之物。因为……我爱你啊。”
“你不记得了吗?当年我们差点就成为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我说过,我会永远爱你。”
他单手撑着下巴,表情温柔缱绻,粘稠的目光死死贴在今井一鹤身上。
他在看一朵少年时就想要得到的花,只不过那时他还没有能力,也没能做到完全占有。
而这朵花经历过风吹雨淋,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凋零在某个不知名深夜的时候,他顽强地再度生长,枯木逢春,被无形地滋养,最终再度开放。
只不过,是开放在别人怀里。
“前几天在阿根廷,我见到你了,你不得不承认,我当初对你的看法完全正确,你总有一天会像欲望屈服。”
他有些不甘心,语气中破天荒带了几分尖锐地嘲讽:“为什麽接受他,放弃我?难不成……他比我更能让你爽吗?”
他像个疯狂吐着信子的毒蛇,终于压不住心底的恶意,向今井一鹤喷出最致命的毒液。
今井一鹤黑沉着脸色,“唰”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
黑尾铁朗收到消息的时候刚刚签完合同,他在酒店收拾行李,准备去下一个地点。
手机收到了新邮件。
【一鹤:我很抱歉,但这次的合作估计是不会有好结果了。】
黑尾铁朗挑了下眉,明白今井一鹤遇上了难缠的客户,于是他发消息宽慰:【没关系,我们以後还会有很多机会,不用急于一时。】
黑尾铁朗发完邮件,转而打开这次的客户资料查看。
这是一家注册在阿根廷的海外公司,看着没什麽大问题,只不过这次派来谈合作的人职位很高。
佐井?是那个佐井?
黑尾铁朗表情逐渐严肃,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暴躁得像是一只预感到危险的猛兽。
时间来不及了,就算他现在坐上飞机赶回去也来不及。或许可以直接报警?不不不,有些太极端了,如果没什麽大事,反而影响不好。
他给赤苇京治发了一条消息,希望对方能抽时间接今井一鹤回家。
黑尾铁朗蹙着眉,他摸了一根香烟点燃,拿出手机打给了上杉幸理。
关于今井一鹤不愿提及的那些旧事,黑尾铁朗也体贴地从不过问,即便他知道,那就是今井一鹤多年以来害怕被“爱”刺伤的症结所在,他也不会为了成全自己的感情,去揭心上人的伤疤。
可现状让他不得不追究,他得以最快速度确认今井一鹤的安危。
电话接通之後,他语速极快地说出一番质询:“上杉,你是一鹤的远房表亲,一鹤当年休学,到底是因为什麽!?”
作者有话说:这个月会把这本收尾。月末打算开研磨那本[竖耳兔头]
另,隔壁双开的都耽跪求大家给个收藏,我会更有动力填坑的[求你了][求求你了][求你了][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