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暖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姐姐没有错。”
在她的世界里,姐姐永远是对的。即使有错,那也是值得原谅的。
“姐姐。”陈小暖舔了一下有些干裂的嘴唇,她望着沈清桉,眼神中满是对沈清桉的依赖,“我渴,想喝水。”
沈清桉立刻站起身,走到茶几前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她将病床摇起来,让陈小暖刚好半躺在病床上,然後扶着陈小暖一点点喝水。
陈小暖口渴得厉害,捧着水杯,咕咚咕咚的喝,一口气将一整杯水都喝得精光。
沈清桉轻声问:“还要喝吗?”
陈小暖摇摇头。
喝过水之後,沙哑的嗓子舒服了些许,精神头也比刚才好了一点。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看到胳膊丶胸前都贴着厚厚的绑带,鼻尖能闻到难闻的膏药味道。
顿时,陈小暖的脸蛋瞬间垮下来,她沮丧的擡起头。
“姐姐,是不是会留疤啊?”
没等沈清桉回答,陈小暖自顾自地说,声音难免又带上了哭腔:“留疤好丑的……那我得留多少疤呀,穿漂亮裙子都难看。我不想留疤……”
一想到身上可能遍布丑陋的疤痕,陈小暖感觉天都要塌了。
“不会留疤的。”沈清桉安抚道,握住她的手,温暖干燥的掌心包裹着她微凉的指尖,“医院会用最好的祛疤药。我们小暖会和以前一样漂亮,一点痕迹都不会留。”
陈小暖高悬的心瞬间落地,她一直相信姐姐的。
“姐姐。”陈小暖喊道。
沈清桉应声:“嗯?”
陈小暖手指扣弄着床单,眼巴巴地望着沈清桉,她贪心的问:“那你这几天会一直陪着我吗?
沈清桉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会。”
陈小暖:“!”
意料之外的回答,她眼中迸发出欢喜的意味,显然对沈清桉的回答很满意。
但她眨了眨眼,小声的说:“可是,姐姐不是要忙工作吗?”
在陈小暖的印象中,姐姐总是忙碌的。虽然说能抽出空来陪她,但在公司的时间,永远大于在家的时间。
也不怪陈小暖这样想。
就像妈妈说的一样,姐姐是一个工作女狂魔。
沈清桉道:“你比工作重要。”
扑通,扑通。
陈小暖能感觉到心脏在跳,小兔在乱撞,一点都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没多久,陈小暖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层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全身都在发热。
啊呀,姐姐怎麽突然说这种话。
好害羞><
她的脸肯定很红很红,都怪姐姐。
陈小暖不敢跟沈清桉对上视线,慌乱地垂下眼眸,开始转移话题:“姐姐,我身上好疼,可疼可疼了!”
麻醉和镇定剂的药效彻底过去,伤口火辣辣的,尖锐的疼痛感席卷而来。
陈小暖忍不住轻轻抽气。
见状,沈清桉一颗心揪得紧紧的,神情慌乱。
“哪里疼?我去喊医生过来,让医生给你看一下,或者用一点止疼的药。”
说着,她就要站起身去摁铃。
“不用啦。”陈小暖手腕没有使上力气,只轻轻的拉着沈清桉的手。
细微的拉扯止住沈清桉的动作。
陈小暖眼睛亮亮的,小声的说:“姐姐陪着我就可以。”
沈清桉的心彻底软化成一滩水,她坐到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将陈小暖的手握在掌心。
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陈小暖发尖。
“有我陪着就不疼,小暖这是把我当止痛药剂来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