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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架下的月光（第1页）

葡萄架下的月光

傍晚的微风轻拂过陈野家的後院，葡萄叶沙沙作响。陈野母亲系着那条绣着淡紫色小花的围裙，正往石桌上端一盆冒着热气的莲藕排骨汤。小雨踮着脚帮忙摆碗筷，纤细的手指将每双筷子都摆得整整齐齐。小峰安静地坐在石凳上，手里攥着一把玻璃珠，时不时对着月光眯起一只眼睛。

"妈，不是说不用。。。"陈野话说到一半，就被母亲往嘴里塞了块糖醋藕片。

"你弟弟妹妹都盼着呢。"母亲转身从里屋抱出个深褐色的陶罐，拍开泥封时，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弥漫开来，"小峰昨天特意去小卖部买了你爱吃的花生米。"

林河正帮小雨扎辫子，闻言擡头看向小峰。男孩耳尖微红，低头把玻璃珠排成一列，却在没人注意时偷偷瞄了眼桌上的通知书。

阿杰像只小猴子似的窜上石凳："我要坐野哥旁边！"大黄狗立刻挤过来，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小腿。

"祝野哥比赛拿第一！"小雨举起果汁杯，两根辫子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小峰默默举起杯子碰了碰陈野的酒杯，玻璃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嘴唇动了动，虽然没发出声音，但口型分明是"加油"。

林河的酒杯映着葡萄叶间漏下的月光："祝。。。"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笑脸，"祝我们所有人都心想事成。"

酒过三巡，月亮已经爬到了葡萄架正中央。林河的脸颊泛起红晕，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地把头歪向陈野那边。小峰早就趴在石桌一角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颗最亮的玻璃珠。小雨和阿杰蹲在葡萄架後面，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奖杯。

陈野母亲收拾着碗筷，突然按住要帮忙的儿子："你去看看小林。"

月光透过葡萄叶，在林河熟睡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睫毛在月光中像两片羽毛，嘴角还沾着一点晶亮的酒渍。陈野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唇瓣即将触到那抹酒渍时

"哥。"

小雨的声音吓得陈野差点撞到葡萄架。小姑娘抱着画满奖杯的本子，眼睛亮晶晶的："我把野哥的奖杯画好了！"她突然压低声音，"我不会告诉妈妈的。"

陈野耳根发烫，接过本子时，看到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冠军奖杯》，下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母亲的身影出现在走廊下，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轻轻招手，示意陈野过去。陈野把外套轻轻盖在林河肩上，又给小峰掖了掖衣角，这才走向那片被月光照亮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