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木钦继续咬牙:“合同上的身份信息标得明明白白,你九五年的,今年三十岁。”
“连我哪一年生的都记得?”秋池摇了摇头,“趁早放弃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真是……懒得跟你说!”纪木钦愤愤道。
几秒後,她小声问道:“那你……喜欢哪种类型啊?”
“我喜欢不喜欢我的类型。”
“……你够了啊。”
秋池笑了笑:“是你自己要问的。”
纪木钦瞪了一眼後视镜里的人:“行,我再也不问了。”
“纪木钦。”秋池突然严肃起来。
纪木钦第一次听她叫自己的名字,立刻愣住:“啊?”
秋池面色凝重:“我以前是不是跟什麽人结过仇?”
看她突然这麽认真,纪木钦也不由紧张起来:“没丶没有吧,你都不跟人见面的,能跟谁结仇啊?”
“你说我们认识十年了对吧?”秋池说。
“对啊。”
“那我知道了。”秋池又说。
这个仇应该是十年前结下的。
失忆前的我天天躲在家里,应该也不是什麽讨厌热闹丶喜欢独处,而是因为我在躲人。
“你知道什麽了?”纪木钦问道。
秋池回神,表情忽然变得柔和,语气也没有刚才那麽严肃了:“我知道你再不开快点,天就要黑了,赵钱说不定已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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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总是陈念泽最喜欢的时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偌大的兰城变成了一个璀璨的棋盘,所有人身在其中,皆是棋子。
而她穿过人群,走在夜色里,是最不起眼的执棋人。
此时此刻,执棋人又让警察给盯上了,正思考着该怎麽摆脱,迎面却撞上了一道突然出现的人影。
那人不由分说捂住了她的嘴,低声警告:“别叫。”
话音落下,她被那人推进了旁边的小巷。
巷子狭窄,没有路灯,越往里走光线越暗。
那人走在她身後,冰凉且尖锐的东西抵在她後腰上,就像押送犯人一样把她逼进了巷道深处。
前面就是高耸的墙壁,她无路可走了。
两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停下脚步,墙角那正在觅食的老鼠也跟着停下,警惕地看向周围。
黑暗放大了五感,一丁点动静都可以触动神经,无声的对峙悄然开始。
沉默许久,陈念泽无奈摇头:“秋小姐,你玩够了吗?”
身後传来噗嗤一声笑,接着抵在後腰的笔尖挪开,脚步声绕到她面前,手机灯光亮起,照亮一张惨白的笑脸。
下一秒,灯光打在陈念泽脸上。
“你怎麽知道是我?”秋池问。
陈念泽擡手挡光,偏开头:“我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