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就是希望秋池去哪都带上她,如果可以随时随地待在一起,那再好不过。
但很明显,秋池不愿意。
不愿意跟她待在一起,也不愿意带上她,甚至连跟她多说一句话,都会露出那种极其不耐烦的表情。
可是为什麽呢?
明明叫她一起过来采风的人,是她自己啊。
明明路上她们还一直聊天,怎麽一到这里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是她做错什麽了吗?
还是她说错什麽了?
又或者她什麽都没做错,也什麽都没说错,仅仅只是秋池不想搭理她而已。
喜怒无常嘛,她早该想到的。
过去这些年,每天的文字沟通,隔三差五的电话交流,偶尔的纸质资料往来,她对秋池的性格再清楚不过了。
秋池没有变。
秋池从来都是这麽冷淡的。
变的人是她。
是她自己。
也许是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有些混淆,误以为她们已经是朋友了,所以下意识想要多靠近一点。
可她忘了,还得寸进尺了。
一点点帮助而已,她居然就妄想着和秋池成为好朋友,甚至是更进一步。
真是可笑至极。
真是……
秋池并没有等她说完的意思,转身就走。
纪木钦眼睁睁看着她们两人并肩离开,想追上去,却是迟迟找不到理由,整个人好似被十字架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让人失望啊。
纪木钦盯着那个叫陈念泽的女人,眼神一寸寸冷掉。
贪婪催生了忮忌,她心里有团火在熊熊燃烧,烧掉她的理智,她的克制,以及她尽力维持的体面。
她可以接受秋池疏远她,也可以像从前一样,远远地看着她,当一个存在却也不存在的人。
她会做个沉默且忠诚的仆人,继续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窥探秋池的生活,暗自窃喜。
她的眼神逐渐充满了恨意,修剪漂亮的指甲慢慢按进了掌心。
可惜。
这次连痛都无法抵消她的恶念了。
她生平头一遭,如此强烈地想要杀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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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接连受到惊吓的男学生,被张灼从地道里带上来之後,就一直待在远离人群的草坪上。
在他们身旁站着两名特警,时不时转头看他们一眼,随即又转开视线,扫过周围的一草一木。
其中一个男学生悄声问特警:“我们什麽时候可以下山啊?”
另一个学生眼神飘忽,声音小到像在自言自语:“我不要死。”
这个问题两名特警已经听过很多遍了,给出的答案还是跟之前一样:“快了。”
男学生身上全是泥污,低头就能闻到一股臭烘烘的泥土味,听到重复了很多遍的回答,心里头的焦躁几乎要压不住了。
偏偏是这种时候,尿意还不断往上涌。
他咬牙切齿,看向旁边已经魔怔了的兄弟:“你别念了行吗!”
那学生吓了一哆嗦,更小声地念叨:“要杀先杀他吧,别杀我。”
“老子都差点死了,”他一把拽住男生的衣襟,扬起了拳头,“你还在这咒我?”
“干什麽呢!”警察呵斥,“都老实点。”
愤愤放下拳头,男学生走到警察面前,低声问:“我尿急,能不能陪我去那边方便一下?”
有警察在,他不信凶手敢出来动他。
警察陪着他走到旁边的草丛里,背过身去,催促他快点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