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床边,她摸出钥匙,跪上床,探身靠近。
这个距离,她甚至可以清楚闻到秋池发丝的香气。
“紧张什麽?”秋池躺在那里,擡眸看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张灼心头咯噔一下,空了一拍。
她看向秋池,视线对上的一瞬间,呼吸骤然停滞。
是她。
秋池勾起唇角,淡淡一笑:“这麽快就认出来了?”
话音刚落,张灼指尖一抖,钥匙掉落在柔软的被子上,她听见秋池低沉的嗓音接着又说:“真可惜,我本来还想多玩会儿。”
啪嗒一声,手铐自动打开,原本已经掉落过的钥匙,连同手铐一起,再次掉进被子里。
秋池起身,翻身压下,直接跨坐在张灼腰间,俯身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压进枕头里。
“张队长原来这麽粗心大意吗?”
张灼挣扎道:“你居然骗我?”
“是你太容易轻信人。”
秋池没用多大力道,但每一处力气都使得恰到好处,正好卡在张灼无法轻易挣脱的临界点。
她能感觉到这人没有真的要对她动手,索性就不挣扎了,卸了力道躺在那里,无奈问道:“你怎麽打开的?”
秋池见她不挣扎,立刻松开手,转动舌尖的湿滑:“你猜啊。”
“不说算了。”张灼作势要起,却被冰凉的指尖轻轻按了回去。
“别动,”秋池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好心提醒你一句,反抗无效的话,投降才是上策。”
“谁反抗了?”张灼咬牙,“我就做个仰卧起坐,看你吓得。”
秋池:“是吗?”
她的指尖慢慢下压:“那你再做一个试试。”
张灼试着动了一下,锁骨处顿时疼痛不已,她果断放弃:“你想干嘛?”
秋池收回手:“这话应该我问吧?”
印象中,张灼记得双重人格的患者,每个人格之间的记忆都是不互通的,但看眼前的情况,这个秋池明显知道她为什麽会出现在这。
怎麽会这样?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稳住对方:“你别多想,我什麽都不打算做。”
“什麽都不打算做,却给我戴上了手铐?”
张灼面不改色地撒谎:“你伤口还没好全,我怕你会像上次一样失控。”
“这麽说,你还是在为我着想了?”
张灼嗯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麽?”
秋池看着她,没有回答。
为了不泄露心底的慌张,张灼也毫无畏惧地回看她。
不知为何,目光相对的这一刻,她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悲伤。
月光下,秋池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幽暗,阴沉。
看得久了,她又觉得像一把寒冷的铁剑,直接穿透了她的眉心,将她钉在床上,难以动弹。
“我以为……”秋池声音很轻,几不可闻,“我以为你会……”
她这话说得很艰难,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克制着,压抑着,等待着最後的宣泄。
张灼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屏住呼吸。
秋池忽然擡头,那一瞬间张灼看得清清楚楚,她眼里有光在闪动。
“除掉我呢。”秋池说。
张灼撑着床板,半坐起身:“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吗?”
秋池没说话,擡起一只手,穿过凭空出现的黑洞,与此同时,远处墙边的黑洞出现了一只手,戳破画里的眼睛,取出“眼珠”。
张灼看到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
秋池把手收了回来,黑洞随即褪去,她没有看那是什麽东西,只是用指尖轻轻一拈,丢在张灼手边。
“希望下次,我们可以单独见面。”
作者有话说:明天再更个大的[狗头][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