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张灼没少听,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依旧闭着眼不说话,装没听见。
顾潇无奈摇头:“行,睡吧你就,反正我说什麽你也听不进去。”
张灼翻了个身,蜷起身体背对着她。
屋里安静了几分钟,忽然响起椅子移动的声响,顾潇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薄毯丢在张灼身上。
“没我命令,哪儿都不许去,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她说完就走。
咔哒一声,门锁打开,顾潇走出了办公室。
周淼坐在走廊的排椅上,见她出来,立刻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打了声招呼:“顾队。”
顾潇擡手示意她声音小点:“你怎麽在这儿?不是叫你回去休息吗?”
周淼犹豫开口:“张队她……”
“放心吧,她这次带回了重要物证,算是戴罪立功。”顾潇说。
周淼松了口气:“那就好。”
“回去吧,现在回去还能睡个整觉。”
周淼点点头:“好,那我先回去了。”
办公室里,张灼听着两人的声音远了,这才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她用力搓了搓脸,接着走到门口,发现门从外面反锁了,脸上没有丝毫惊讶,直接来到了窗边。
她探身看了眼高度,又收回视线看向屋里,最後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几小时後,顾潇回到办公室,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沙发的垫子没了,只剩一副空架子靠在墙边,远处窗户开了一半,外面天已经亮了,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叫。
她快步来到窗边,探头往下看去,楼下花坛的沙发垫子东零西落。
意识到人可能早就跑了,她气得捶了一下窗框,低声骂道:“这死孩子!”
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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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池洗了个热水澡,又敷了张面膜,从浴室出来时,远远就听见纪木钦在叹气。
来到客厅,她站在沙发背後幽幽问了句:“叹什麽气呢?”
纪木钦转头看她:“你洗完啦?”
秋池嗯了一声,绕过她坐的长沙发,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纪木钦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起来。
秋池一头雾水:“你笑什麽?”
“我认识你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你会穿着睡衣,敷着面膜出现在我面前。”纪木钦说。
秋池扯了扯嘴角:“是吗?”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崭新的睡衣,随即擡头对上纪木钦的视线:“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给我准备的。”
纪木钦飞快眨了眨眼:“那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秋池站起身转了一圈,“这个尺码穿在你身上,至少大一圈吧?”
她上下打量纪木钦,忽地勾起唇角:“脸都红透了,纪老师。”
她耸耸肩,又坐了回去:“那我就当是巧合吧。”
纪木钦张了张嘴,却是无从解释。
正如秋池所说,这套睡衣确实是她专门准备的。
不过那时候她想的是当做礼物送出去,只是可惜,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如今这份隐秘的小心思突然被人当面揭穿,她实在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躲。
“我刚问你话,你还没回答我,”秋池又问了一遍,“你在叹什麽气?”
这话一出,纪木钦又叹了口气:“也没什麽,就是有点担心实验室的事。”
“那有什麽好担心的?”秋池不以为然,“人又没死。”
纪木钦蹙眉:“你怎麽知道他没死?我们回来的时候你不是看见他了,他可是被担架擡上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