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对?
从这些监控视频来看,里面的那个秋池,确实跟现在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秋池不太一样。
这个不一样并非体现在外表,主要还是神态动作的不同。
准确来说,应该是气质,那个秋池更为冷淡一些,而这个……
“别这麽看着我,”秋池笑了笑,“这又不是什麽绝症。”
……随意多了。
沉吟片刻,张灼说:“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怕就说出来。”
“怕?”秋池又笑了,“我有什麽好怕的?”
张灼无奈,缓缓道来:“你晚上睡着之後会变成另一个人,那个人去了哪,做了什麽,你全都一无所知,要不是有监控,你连她是不是存在都无法确定,因为你消失,她才会出现,所以你们永远都不会在同一时间醒来。”
她看着秋池的眼睛,认真地说:“这件事无论发生在谁身上,感到害怕都在情理之中。”
你不需要否认,也不需要假装坚强。
我今晚过来,本来就是为了帮你解决问题的。
秋池怔住。
心里头忽然涌出来一些奇怪的感觉。
她说不清那是什麽感觉,只觉得很温暖,很舒服。
她喜欢这种感觉。
冷不丁回过神,秋池发觉自己的手正搭在张灼头顶揉搓,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一声“矮油~”像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黏糊糊的。
张灼很懵,却没躲闪,保持着近在咫尺的距离,任由她搓乱自己的短发。
四目相对,两人都定住了,下一秒,各自默契地移开视线,一个低头整理头发,另一个对着天花板的灯看手。
这手,怎麽这麽手呢?
“呵呵。”秋池发出两声怪笑。
“咳咳。”张灼清了清嗓子,放下整理头发的手,擡头看她,“你以後不要随随便便碰我。”
秋池理直气壮:“是你头发先翘起来的,我只是帮你按下去。”
“算了,说正事,”张灼继续之前的话题,“你每次醒来後,是怎麽发现她的?”
秋池伸出舌尖,用手指了指上面的伤口,旋即收回,问:“看见了吗?”
“什丶什麽?”
“伤口啊!”秋池又伸了一下,看她还没听懂,于是解释道,“我的血也可以使用能力。”
“哦。”张灼点头,似懂非懂,“怎麽用啊?”
秋池本不想解释这麽多,但不解释又没办法让人明白这其中的门道,只好拿起桌上的笔,实际操作一遍。
墨水在手背上留下痕迹的瞬间,秋池凭空消失,出现在书房门口:“用这个不需要受伤。”
“如果没有这个,那就只能用血,”秋池闪回张灼面前,“你还记得那次我受伤流血之後,发生了什麽吗?”
张灼回想起她一直叫冷,到处闪现的画面:“记得。”
秋池微微张嘴,动了动受伤的舌尖:“那你现在知道我是怎麽发现她的吗?”
张灼点头:“知道了。”
又问:“以前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秋池说完,随即改口,“可能也有。”
张灼擡手示意她等一下,随即拿起桌上的纸笔,在纸上画了一条线,又在线上画了个小圆点,旁边标注1,又在圆点後面画了个同样的,标注了2。
“按照你刚才跟我说的,第一次是从商场摔下来之後的晚上,第二次是下午,第三次又是晚上。”
张灼说完,擡头看秋池。
秋池略一点头,张灼立刻在最後一个圆点上标注3。
“这三个时间的共同点,就是你在睡觉,”张灼在中间画了个月牙,用线连上三个圆点,“换句话说,那个‘你’只会在你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出现。”
秋池:“没错。”
忽地蹙眉:“你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
张灼:“……”
她接着在第一个圆点前面画了大框,直接框住了所有线条:“车祸後你失去了全部记忆,所以我们无法判断,在这之前她有没有出现过。”
秋池拿起另一个颜色的勾线笔,在框上打了个大叉,换成了一个大圆圈,圈住了前面一端,写上数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