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周淼一手拿着奶油面包,一手拿着酸奶出来,看到纪木钦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由一笑。
往她身边一蹲,砸吧两下嘴,问:“又被撵出来了?”
纪木钦瞪她:“你还不是一样。”
“我这叫分头行动,待会吃完了还得继续调查呢,跟你可不一样啊,”周淼擡擡面包,“吃早饭没?我还有面包。”
“不饿,你留着自己吃吧。”纪木钦愤愤拉开电脑包的拉链,把电脑拿出来放腿上。
周淼吸了口酸奶:“哦。”
纪木钦点开邮箱,正准备回复工作邮件,馀光瞥见周淼还在看,立即端着电脑转了个方向,背对她。
她一转,周淼就看不见了,嘀咕了句“小气”,起身回了房间。
几口吃完了手里的面包,狠狠吸干最後一口酸奶,她也打开了电脑,开始忙碌。
屏幕上显示的地图是漠山村的,她昨天走街串巷,大致标记了每户人家的位置和人数,检查了一遍没什麽问题,她把地图发给了张灼。
隔壁房间。
张灼将周淼发来的地图点开,递到秋池面前:“这是三水做的小程序,确认过的人家可以直接在上面叉掉,可以避免重复。”
秋池瞥了一眼,声音听不出情绪:“嗯。”
张灼把手机放在桌上,又看回前面不远处的“监控”。
画面中,李宝珍母亲一路疾走,头也没回。
秋池面无表情,看着“监控”旁边打开的另一个画面。
这家没人,叉掉。
眼睛一眨,又换成另一户人家,还是没人,叉掉。
眼看小程序里的红叉越来越多,秋池心里隐隐冒出不好的预感。
她不动声色松开了相扣的手指,缓缓起身,视线扫过周围。
在她目光扫过去的一秒钟里,无数个画面凭空出现,大部分都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什麽情况?
秋池有点看不懂了。
三小时前她还看到不少人都在被窝里睡觉,现在转头人都没了,就剩几个腿脚不便的老人。
她没开口,但张灼已经察觉了异常:“怎麽会这样?”
“昨天也是这样。”秋池说。
张灼蹙眉,回想起昨天上山进村,沿路确实没看到什麽人。
她立马给周淼去了个电话:“昨天你跟村民打听,见了多少人?”
这问题问得突然,电话那头,周淼估摸个大概数字说过去:“四五十个吧?”
“四五十个?”
“啊,怎麽了吗?”
“没什麽,”张灼接着又问,“都是老人吗?”
“不是啊,大多都中年人啊,”周淼那边一头雾水,“你问这个干嘛?”
张灼不答反问:“你都是在哪碰见这些人的?”
周淼答:“她们家里啊。”
“全部?”张灼问,“所有人都在家里?”
周淼边回忆边说:“还真是哎,每个都是我敲了门才出来的。”
张灼越听越糊涂,没再多问,挂断了电话。
她刚开的免提,秋池听完了整段对话,此时同样也有些茫然。
正当两人面面相觑,想不通这其中的门道时,悬浮在空中的画面忽然停住不动。
李宝珍的母亲像是察觉到了什麽,转头看来。
-
李宝珍的母亲昨晚打过电话後,心里头一直惴惴不安,总感觉有什麽坏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