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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chapter 08 你现在学会撒（第2页）

这个时间点是医院最寂静的时刻，顾潇和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张锦云坐在病床上，沉默地望着夜空。

门外忽地传来脚步声，打断了这份静谧的美好。

开锁进门的是护士，语气略带歉意：“打扰你睡觉了，陈医生说有个电话你得接一下，好像是你们局长打来的。”

顾潇很久没碰手机了，一时间有点恍惚，拿起来放到耳边接听。

听到江宜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莫名感觉做刑警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最近怎麽样了？精神好点没？”

顾潇没好气：“有事说事，别扯闲的。”

电话那头，江宜澜无奈道：“行，那我就不卖关子了。”

“是这麽回事。两个高中生，一个服药自杀，另一个每晚都看见死的那个人，站在床头盯着她，还在头七那天接到了死人打来的电话，接完电话没多久就失踪了，依你看，这中间到底是怎麽个情况？”

顾潇听得有点耳熟，不耐烦问道：“你是在暗示我吗？”

张锦云死後，她就开始出现幻觉，电话麽，倒是没接到过。

江宜澜没解释。

确实，她就是觉得顾潇和郑婉清的遭遇有点类似，所以才会大晚上特地联系她。

“说话啊，哑巴了江宜澜？”顾潇说完，挂断了电话。

没两秒，江宜澜又打了过来：“你这脾气能不能改改？除了我，谁受得了你。”

顾潇沉默，又听她说：“我没开玩笑，也没暗示你，是真的有人失踪了。”

江宜澜耐着性子解释：“你现在涉嫌杀人，案子我不能跟你透露太多，你就帮我分析分析，行吗？”

“我什麽都不清楚，分析什麽？你还真把我当神探了？”顾潇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的小窗往外看了一下。

护士已经走远了。

她接着转头看向天花板角落的监控，随即走到窗边，压低声音说：“江局，你高看我了，我没那本事可以听完你几句话就分析出谁是凶手。”

江宜澜笑了笑：“凶手我们已经有方向了，失踪者的下落也有线索了，我现在要你帮忙分析的，只是这两个高中生之间的关系。”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觉得她们是朋友吗？”

“你为什麽要知道这个？”顾潇问，“她们是不是朋友，跟失踪案有什麽关系？”

江宜澜长长地“嗯”了一声。

听她拖长的声音，顾潇就知道她不会回答，沉吟片刻後，又说：“首先，死人是不可能打电话的，打给她的人，要麽是死者家属，要麽就是知道点内幕，想借此吓唬她的人。”

“其次，她每晚出现幻觉，可能是因为死者自杀这件事，她觉得愧疚丶自责，也可能是难过丶伤心，还可能是……害怕。”

“害怕？”江宜澜好奇，“你怎麽看出来的？”

“正常人见到鬼都会害怕吧？”顾潇说，“除非像我……”

话没说完，顾潇停住了，像是想到了什麽，话音一转：“不对，不正常。”

江宜澜问：“什麽不正常？”

“假设这两人是朋友，见到朋友死而复生应该觉得高兴才对，不该有害怕。”顾潇说到这，赶紧问道，“你说的失踪那人，她遇到这些事是什麽反应？”

“只有怕。”

“那就对了，”顾潇笃定地说，“她们不是朋友，凶手是找她复仇的。”

江宜澜隔着电话点头：“这麽说，死者可能不是自杀？”

“做过尸检吗？”

“做过。”

“那就有可能是被逼无奈才自杀的。”

“也对。”

顾潇不清楚案子细节，从江宜澜说的大致情况只能分析出这些，见她没有问题了，便准备挂电话。

江宜澜却像是长了千里眼，在这时叫住她：“先别挂，你还没说她们是什麽关系呢。”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啊，还能是什麽关系？”

江宜澜不置可否，只是轻声问道：“敌人……会专门把害怕的记忆写下来吗？”

“你说日记啊？”顾潇笑了一声，“据我所知，会在日记里写负面情绪的人，可都不是什麽正常人，你还记得我之前抓过一个连环杀手，叫什麽来着？算了想不起来，反正她就很喜欢写日记。”

“执行死刑前还出书的那个？”

顾潇：“对，就是她。把文字当成她的摄影机，把杀人过程当成她的成名作，後来不还是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

说到最後，她点评道：“这种人啊，最擅长僞装了。”

江宜澜听她这麽一分析，觉得思路都清晰了许多：“所以，她写下来可能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为了纪念？”

“不排除这个可能，”顾潇说，“自杀的人，警察帮不上忙，家属复仇处以私刑的，你是见过的，既然已经有方向了，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大晚上耽误我这个精神病人睡觉，给你分析什麽朋友敌人。”

不等江宜澜反应过来，她说完就挂，所幸这次电话没再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