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像是完全没听见,既没回应,也没睁眼,只是嘴唇微张,发出一声低吟。
“嗯……”
她搭在胸前的手指紧紧攥着衣服,把衣服攥得皱皱巴巴。
是不是很疼?
张灼在心里问道。
“你还愣着干嘛?”陈念泽挤开她,“把锁打开,放她出来啊。”
张灼攥住她的手腕:“不行。”
“不行?”陈念泽一脸疑惑,“为什麽?”
张灼没有马上回答,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秋池说过的话。
“是院长。”
秋池反应很快,看到有人过来,立刻带她瞬移到树上。
她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底下的院长走来走去,明显是在找她们的踪迹。
兴许是没看到人,误以为自己看错,很快就走了。
她转头看秋池,提醒道:“可以下去了。”
秋池没动,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疑惑:“怎麽了?”
“陈念泽说,只有弄清楚原因,才能避开死局,”秋池对上她的视线,严肃又认真,“我有办法让院长亲口说出这个原因。”
“什麽办法?”
“逼她对我下手。”
张灼立刻否决:“不行。”
“我有血肉再生,不会死,”秋池语气平淡,“我是最好的人选。”
张灼还是说:“不行。”
秋池淡淡一笑:“张队别忘了,这里的情况你已经上报,地道虽然毁了,但山下的警察迟早还是会找过来,到时候会发生什麽,你我都很清楚。”
“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张灼沉默不语。
秋池顿了顿,又道:“放心吧,这世上没人能杀得了我,包括我自己。”
“没有为什麽,”张灼回过神,推开正在撬锁的陈念泽,“反正你别来添乱。”
陈念泽莫名其妙,回推了她一下:“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瞒着我,偷偷做什麽?”
张灼被推得身体一歪,坐到地上。
她没吭声,陈念泽权当她默认,顿时恼火:“你没看见吗?”
陈念泽把手伸进笼子,抓着秋池的手,飞快挽起衣袖,指着手臂上的新鲜针眼说:“她肯定也被注射过了!”
张灼喉咙滚动,目光落在小红点上,转瞬移开:“你放开她。”
陈念泽微微睁大眼睛:“好啊,我懂了。”
她轻轻放下秋池的衣袖,把手从笼子里抽回来:“你是想让她中毒,借此找出解毒剂。”
“你太过分了。”她愤愤摸出衣兜里的透明药剂,摔在张灼身上,“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你为什麽还要让她做这种事?”
张灼垂眸,捡起解毒剂,和兜里的另一支放在一起:“我们是找到了,但我们谁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正的解毒剂。”
她说着站起身,语调没有任何起伏:“我需要确保万无一失,何况……她是自愿的。”
陈念泽气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又重复了一遍:“你太过分了。”
张灼转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她已经中毒了,你别让她功亏一篑。”
陈念泽看着笼子里的秋池,嘴里喃喃:“真不知道你为什麽……会喜欢上这种人。”
两人先後离开地道,狭窄的空间迅速归于平静。
秋池在黑暗里睁开眼睛,咳出一口血沫。
小黑叹气:“有我在,你的确不会死,但你会比死更痛苦。”
秋池笑:“这叫什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