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痛觉瞬间扩散,袭遍全身,她又一次两腿发软,倒了下去。
这次的绞痛,比刚才来得更为强烈。
为什麽会这样?
她想不明白。
但眼下也没有时间让她想明白了。
秋池不再压制小黑,于是衰竭的器官瞬间恢复如初。
她丢开空掉的注射器,伸出手,穿过栅栏空隙,手腕扭曲到一个角度,抓住锁链,“铛”一声扯断。
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她像没事人一样钻了出来,朝着跌倒在地的院长走去。
院长紧紧攥着衣领,呼吸急促:“你对我做了什麽?”
秋池不答反问:“你常说的那句叫什麽?”
院长愣住。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秋池继续往前走,“对麽?”
院长不由瞪大了眼睛。
听到这话,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此刻的症状是怎麽回事。
“药丶你把药都……”
“没错。”秋池打断她,“我把药都还给你了。”
院长不明白她是怎麽做到的。
明明她刚才看得清清楚楚,针头扎的就是小团子,不是她。
那药,怎麽会进入她的身体呢?
不等她想出答案,秋池又道:“我原本以为,你会心软回来救我的。”
“但我好像错了。”
秋池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是回来了,可你是来杀我的。”
“一命还一命,这是我对你最後的仁慈。”
院长喉咙发痒,忍不住咳嗽。
她再清楚不过,这种药会在短时间内引起器官全面衰竭,正常人根本抵抗不了,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短短半小时就会殒命。
按理说,这个人早该死在地道里了。
可过了好几个小时,她居然还活着。
还能反过来,将她第二次注入的药物转移到她的身体里。
院长不可置信地摇头,心里更加笃定她就是个怪物。
“解毒剂在哪儿?”秋池问。
院长腹部又开始绞痛,眉头顿时拧紧,她撑着地面往後挪动,嘴里断断续续地说:“你……你这个怪物……离我远点!”
秋池面不改色,仿佛“怪物”两个字不是在说她。
“交出来,我就放了你。”
“也放了那些村民。”
“不然……”秋池缓缓眨眼,“等你死了,我会送所有人下去给你陪葬。”
“她们都是无辜的。”院长低下头,“你要杀,就杀我吧。”
“你确定?”秋池蹲下身,看着大口喘气的院长。
院长没回答。
她自顾自说下去:“你说过,这漫山遍野全是尸体,是漠山村原来的村民,虽然我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怎麽死的,但我大致能猜到,是疗养院里关的那些人害死的,对吧?”
院长扯开嘴角笑了笑:“不完全对。”
她忍着痛,继续说:“当年你逃跑後,隔三差五就有人被咬伤,很多孩子都下落不明,我到处找,可你知道我找到了什麽吗?”
“断肢,手指,或是腐烂发臭的血肉,没有一具全尸。”
秋池沉默听着。